声道:“人人都道洒家‘多事’,你这
小姑娘却比洒家还要多事,连洒家的事都管了起来,洒家既非为剑,亦非为人,却只想弄几
两银子。”
这次轮到那绝色丽人一怔,却听多事头陀又复笑道:“洒家此次南游以来,又管了不少
的闲事,别的不说,洒家竟欠了别人的一万两银子的债,小姑娘,你想想,洒家身上除了这
方便铲还值几个钱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怎么还得了人家的债,所以么……哈哈,听到天目
山上这等事,洒家就赶来了。”
那绝色丽人娇美的脸庞上喜动颜色,秋波一转,娇笑道:“那么,我若是替大师还了
债,大师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呢?”
多事头陀身躯一直,大声道:“那若是好事,洒家不要你的银子也行,可是你若要想叫
洒家做些不仁不义之事,——洒家先一铲打扁你。”
躲在林叶中的卓长卿不禁暗赞一声:“这多事头陀虽然鲁莽,却不失是条顶天立地的汉
子。”
目光下望,却见那绝色少女又笑道:“我怎会请大师做不仁不义的事呢?”
秋波一转,袅娜前行两步,又笑道:“大师,你有没有看过那三幅画呀——就是上面画
着宝剑、黄金和一个女孩子的那三幅画。”
多事头陀一双环目在那少女面前一扫,突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声道:“洒家真是糊
涂,酒家真是糊涂,难怪看着你好生面熟,原来你就是那幅画上的女子,好极好极,洒家正
好问你,你在天目山上,究竟弄些什么花样,而能难倒这些不远千里而来的武林群豪?你那
些黄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多事头陀一连串问了三句,却也是躲在树上的卓长卿以及不远千里跋涉而来的天下武林
群豪心里想问未问出来的话。
那绝色丽人秋波转了两转,忽又“扑哧”一声,娇笑起来,缓缓说道:“您一连串问了
人家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您才好呢——这样好了,我索xìng带您去看看,这么您不就全
知道了吗?”
卓长卿居高临下,只见这少女笑起来有如花枝乱颤,头上的鬓发,也不住随风飘舞,不
禁暗中自忖道:“我在书籍上常常看到尤物二字,却始终不知道要怎样的人能称得上尤物,
今见了这少女,才知道尤物是什么样子,唉——看来普天之下除了她之外,恐怕也再难找出
一个这样的人来了。”
一念至此,忽又想到自己的爹爹在教自己念书之时,常常说的几句话来。
一时之间,他像又看到他爹爹正带着满脸慈祥亲切,却又正气肃然的神情,站在他眼
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反反复复地教他念着书上的词句,每当读到“孔日成仁孟日取义,唯
其义尽,所以仁至……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这一类话时,爹爹就会为这掩卷叹息。
“爹爹终于成仁取义了,他一生之中,该没有什么叹息、惭愧的事了吧,但是爹爹为何
又死得那么不值得呢?您老人家为别人之死叹息,可是此刻茫茫天下,又有谁会为您老人家
的死叹息呢?”
他心中思潮翻涌,一会儿想到爹爹妈妈,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快乐的童年,但快乐的童年
逝去永不再来,死去的双亲也永不会复生了。
在这翻涌的思潮中,却似乎有一点红色的影子越来越大,终于凝成那绝色丽人的身形,
似乎又娇笑着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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