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报复?”
金开甲道:“不想。”
秋凤梧道:“为什么?”
金开甲道:“那一战本是公平决斗,生死俱无怨言,何况我不过断了一只手!”
他忽然长叹了一声,慢慢的接着道:“秋老头本可要我命的,他却只要了我一只手,我
若一定要报复,是报恩,不是报仇。”
秋凤梧看着他,仿佛很惊讶,又仿佛很佩服,终于长长叹了声,道:“难怪家父常说,
大雷神是条了不起的男子汉,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就凭这一点,江湖中已没有几个人能比
得上。”
金开甲冷冷地道:“的确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秋凤梧道:“家父虽然胜了前辈,但大雷神却还是天下第手!”
金开甲道:“不是。”
秋凤梧道:“是。因为家父并不是以武功胜了前辈,而是用暗器。”
金开甲沉下了脸,厉声道:“暗器难道不是武功——你难道看不起暗器?”
秋凤梧道:“我……”
金开甲道:“刀剑是武器,暗器也是武器,我用风雷斧,他用孔雀翎,他能避开我的风
雷斧,我不能避开他的孔雀翎,就是他胜了。无论准也不能说他胜的不公平,你更不能。”
秋凤梧垂下头,脸上却反而现出神采,道:“是,是我错了
金开甲道:“你知道错了,就该快回去。”
秋凤梧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金开甲道:“为什么?”
秋凤梧笑了笑道:“因为我还等着要喝高立的喜酒。”
酒在桌上。
每个人在心情激动之后,好象都喜欢找杯酒喝喝。
秋风梧举杯叹道:“英雄毕竟是英雄,好象永远都不会老的,实在想不到大雷神直到今
日还有那种顶天立地的豪气。”
高立叹道:“但这些年来,他日子的确过得太苦,我几乎从未见他笑过。”
秋凤梧笑道:“但他想到你要请我们喝喜酒时,他却笑了。”
高立道:“所以这喜酒我更非请不可。”
秋凤梧道:“我也非喝不可。”
高立笑道:“世上可有几个人能请到大雷神和孔雀山庄的少庄主来喝他的喜酒?”
秋凤梧举杯一饮而尽,突然重重放下酒杯,道:“我不是孔雀山庄的少庄主。”
高立愕然道:“你不是?”
秋凤梧道:“我不是,因为我不配。”
他又满倾一杯,长叹道:“我只配做杀人组织中的刽子手。”
高立叹了口气,道:“我实在也想不适,你怎么会入‘七月十五’的?”
秋凤梧凝视着手里的酒杯,缓缓道:“因为我看不起孔雀翎,看不起以暗器搏来的名
声,我不愿一辈子活在孔雀翎的yīn影里,就像是个躲在母亲裙下的小孩子,没出息的小孩
子。”
高立道:“所以你想要凭你的本事,博你自己的名声。”
秋凤梧点点头,苦笑道:“因为我发现江湖中尊敬孔雀山庄,并不是尊敬我们的人,而
是尊敬我们的暗器,若没有孔雀翎,我们秋家的人好象就不值一文。”
高立道:“没有人这么想。”
秋凤梧道:“但我却不能不这样想,我加入‘七月十五’,本是为了要彻底瓦解这组
织,我一直在等机会。”
他又叹息一声,道:“但我后来才发现,纵然能瓦解‘七月十五’,也没有用!”
高立道:“为什么?”
秋凤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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