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那个可以掌控一切的大隋首相,却不知自己早已经是别人板上的鱼肉,再想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行满,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只跟我说安排好了老夫的后事,让老夫安心上路吧,有什么话就说吧,过了今天,老夫也不可能再帮你什么了。”
王世充一个长揖及腰:“齐国公,世充想向您讨教今后的大势,世充的想法,您很清楚,就是以后要找机会兴兵除暴,世充知道这样可能会与您一手创立的大隋为敌,但您老应该也清楚,杨广这个弑君篡位的贼子,只会在国内推行暴政,弄得天怒人怨,您建立大隋是为了造福万民,安抚百姓,而不是为了杨家一家的江山万代,世充将来为您推翻暴君,也是为您复仇之举,并非为了一已私位,还请齐国公能不吝指教。”
高熲叹了口气:“行满,你文武双全,才华绝世,更难得的是做事不择手段,狠辣异于常人,若是放在八百年前,当可是汉高这样的一世枭雄,或者说早生四百年,也不失为一曹操,可惜,现在这个时代,对你并非有利。不是你的能力不行,或者是说有什么致命的性格弱点,而是在于在这个世道上,你不得人心,老夫不怀疑天下大乱的时候,你能走到最后有资格争天下的那三个,甚至是两个人里,但只怕最后能一统天下,登上帝王之位的,不会是你。”
王世充的双眼碧芒闪闪:“还请齐国公能说得详细点,世充洗耳恭听。”
高熲一动不动地盯着王世充:“先秦时期,春秋战国,本来是采用的周天子的分封制,所谓周朝天下,八百诸候,即是如此,当时的天下并非现在的郡县制,周朝天子能实际控制的区域很有限,所以那时候天下的人心,是向着贵族,向着诸候,只有王室诸候才可能得到天下,是以东周开始纷乱几百年,最后是作为诸候国的秦国一统天下,创立了秦朝,这几百年间就没有任何一起农民起义或者暴动的例子,就在于当时的人心都向着诸候大夫,无人敢生出异心来。”
“后来秦国承商鞅的旧制,废除守旧贵族的权力,取消他们的封地收归国家,置郡县,在民间更是强行规定一家五口,有子结婚后必须分居,这就基本上杜绝了民间宗族势力过大,有对抗国家实力的可能,秦国也因此富国强兵,一扫六国,统一天下,我中原的汉家王朝有今天的版图,基本上都是由秦朝奠定的,行满,你对此应该很清楚。”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高仆射,秦国是把国家主义做到了极致,整个国家从君王到最普通的五口之家,都是国家这台战车上的细小零件,但这样的国家模式,扼杀人的天性与自由,一旦不能向外扩张,就走到了尽头。”
高熲抚了抚自己的白色长髯:“秦法苛暴,早晚必亡,但老夫要说的是,秦国的制度决定了不可能出现大的世家,那种几千家举族而居,一呼百应,对国家构成巨大威胁的情况,不可能出现,所以陈胜吴广虽然揭杆而起,但最后人心所向的,仍然是六国贵族,而非世家,刘邦虽是平民出身,但发迹前长期依附于项羽,加上项羽自己重新分封天下贵族,逆人心而定,这才让天下的人心转到了本不可能得到天下的刘邦身上,可以说,汉朝的成功,是个例外,这种模式,几乎不可复制。”
王世充第一次听到高熲这样纵论历史,心中一动:“齐国公的意思是,秦汉时期的人心仍然是向着贵族的,刘邦得到天下,只是因为项羽犯错,重开分封制的原因?”
高熲正色道:“不错,这就是你要吸取的第一个教训,那就是乱世之中的人心,首先是由治入乱时,人心思变,但是打了几年仗,天下民众于水火之中几年后,人心都会开始思安,这时候你千万不要试图偏安或者割据一方,要么投降此时的雄主,求个富贵王候,要么就要自立为君,夺取天下,这才是顺应人心的事情,也才能让你走到最后。”
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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