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数字了,几个好事者上前看了看那面铜镜,就是面普通的老铜镜,时间大概有七八年了,已经磨得照不清人影。
围观的人无不说这老苍头脑子有问题,半块又破又老的镜子还要卖这么贵。渐渐地,人群散开了,王世充却起了好奇之心,与张金称与单雄信二人躲到了一旁静观事情的发展。
从未时到申时,老苍头的摊前没几个人再来,偶尔来几个人,看看那镜子,再问问价,都是笑话他几句后就走开,而那老苍头却置若罔闻,仍自顾自地在那里叫卖他的铜镜。
这时,走来一个身穿青色布衣,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此人满脸风霜之色,肤色白净,眉目疏郎,两鬓微霜,留了一把长须,衣服上补丁加补丁,但落拓的外表仍掩饰不住他文人的气质。
王世充一见到此人,浑身一震,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对此人印象太深刻了,这就是当年在江南平叛的时候,曾经在叛军顾子元的军中见过的那个白面狗头军师,当年自己对这狗头军师一路穷追不舍,却让他跑了,在追击他的过程中还与来护儿起了冲突,自己也引以为平生一大憾事,没想到事隔十年,居然在这大兴城又见到了此人!
王世充正待上前把此人拿下,却看到那中年文士仔细看着老苍头,突然大吃一惊,手指着老苍头道:“你是!”
老苍头也认出了此人,一下子激动得老泪纵横,颤抖着将那面镜子捧起,嘴里含混地说道:“官,官人!”
那文士似乎一下子醒悟过来,先是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四周,上前与老苍头耳语了一句,老苍头马上收起了摊子,跟着那文士一起离开。
王世充心中暗道:看起来这老苍头应该是和中年文士在此接头,这中年文士当年就是乱党反贼的狗头军师,这次潜入大兴城,该不会是想趁机作乱吧,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路跟踪,说不定能破获一个谋逆集团呢。
于是王世充压抑着强烈的把此二人拿下的冲动。对着张金称和单雄信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向着中年文士的身后跟去。
王世充刚要迈步,却突然见到一个魁梧的身影也向着那中年文士走去,那个背影让他非常熟悉,穿着上好的紫色绸缎。略一思索。王世充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不正是越国公世子杨玄感么!
杨玄感今天戴着一个面具,举头四顾,似乎是在看有没有别人跟踪自己。王世充连忙转过了脸,顺手从边上的一个面具摊上拿了三个面具给自己和两个随从戴上,好在今天元宵节,行人多数都戴着面具,这样的打扮也不引人注意。
杨玄感冲着身边的一个随从耳语了几句,那人马上向着越国公府的方向奔去,而杨玄感则跟着前面的中年文士走去,王世充这下心中更加起疑,这杨玄感又怎么会跟狗头军师扯上关系?还是他认识那个老苍头?打定了主意,王世充不紧不慢地跟在杨玄感的身后,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既不至于把人给跟丢,也不至于让他发现。
只见最前面的中年文士等两人大兴城的大街小巷中穿行,一路边走边说,人声嘈杂,王世充听不真切,只隐隐听到几句夫人,相公之类的只言片语。
跟了半柱香左右,终于到了西门附近的一处很简陋的客栈,只有一层。
杨玄感跟着两人进了客栈,王世充吩咐张金称和单雄信两人远远地守在客栈外监视,自己却绕到了客栈后面的窗外,他料定这中年文士会和老苍头有话说。
没走两个窗户,王世充便听着房里两人小声的说话,这客栈太破,连窗户也不怎么密封,王世充耳力过人,两人说的话被听得清清楚楚,因为那老苍头说两句就要咳一下的特征太明显了,一下就能听出来。
老苍头道:“官人啊,这么多年可终于寻到你了!”
那中年文士长叹了一口气:“国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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