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枝得意地道:“我才是卢府的大姨娘,你什么名分没有,我今儿警告你,爷进秋桐苑是来找妾身,你再敢冲到妾身前头去勾\引,我让你生不如死。尊卑有序你若不懂,我就与爷和西太太说,让他把你送往府乐坊做府伎去。你不是处处想与花豆攀比,妾身告诉你,花豆现下可是府伎。”
窦华浓,被卢淮安取了个新名字,唤作“花豆”,是府乐坊的府伎。
前府有一座府乐坊,是个二进的院子,里头住的都是环肥燕瘦的府伎。
每到夜幕降临,前府歌舞升平,那里是幕僚、门客们的欢乐场,只要是府伎,可任由他们享用,偶尔卢淮安会从外头带一些同僚、朋友回来,彼时他就会挑了最漂亮的招待客人。
池宓摇头,“卢大人抬我入府,是要给我名分的。”
“池宪算个什么东西,她的名儿可写在窦贼的名册上。我们爷想要他死,现成的罪证在手上。”秋枝指着东边,“东太太掌管的东院,可住着三十位美人呢,个个老老实实,谁也不敢生出坏心思,那些不老实的都成了府伎送到前头去了,你再不老实那就是你的下场。”
院门上的跑腿丫头过来,福身道:“大姨娘,爷回来了!”
秋枝顾不得池宓,提着裙子就往外头跑,正跑着,一下子撞了个满怀,卢淮安一把揽住秋枝,轻声笑道:“跑这么急作甚?”
秋枝娇俏笑道:“婢妾听说爷回来,能不急着赶来见爷?”
池宓调头奔了过来,未语泪先流,前世在琴王后宅,美人们就是用这招惹得琴王怜惜。
秋枝见卢淮安视线有异,当即回首,立时就看到了梨花带雨状的池宓。
卢淮安走近,软声道:“池美人儿,这好好的,怎就哭起来了。”
“爷,妾身想爷了。”
“小嘴儿真甜。”卢淮安勾住池宓的下颌,拥着池宓,暖声道:“让爷好好疼你。”
“爷……”
秋枝双手紧握,咬牙切齿地看着从她手里抢了男人,卢淮安被池宓勾得进了西厢房,不多会儿,里头就传来旖旎之声。
秋叶扬了扬头,带着几分讥讽,大家不过都一样,还真拿她当回事。
“不要脸的狐\媚子,不要脸……”
秋枝正啐骂,只见跑腿丫头慌慌张张地进来,欠身道:“大姨娘,南太太、西太太到!”
秋枝抬了大姨娘,陶氏将她唤到西院主院敲打了一番,言辞之间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她又听其他美人说,卢府三位太太全是有诰命的宜人。三个人联手对外,美人们想勾卢淮安,连机会都没有,除非卢淮安愿意,是她们有机会接纳。
陶氏刚才来时,远远瞧见卢淮安过来。
秋枝福身行礼,“给南太太、西太太请安。”
陶氏一双俏眸往四下里一扫,“爷呢?”
秋枝一脸委屈,抬手指着西厢房。
陶氏气不打一处涌上来,“你一个有名分的大姨娘还争不过一个没名没分的,由着她大白日把爷们……”
素纹忙道:“西妹妹莫气,没的为贱作东西气坏了身子。”
陶氏可不想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只是气秋枝没看住卢淮安,由着他大白日跟人进了屋子,愤愤地瞪了一眼,福身道:“南姐姐,大姑娘一会儿要醒了,我得回去盯着。”
秋枝觉得今儿她的脸面丢尽了,还被两个太太抓了个正着,她才是大姨娘,被池宓给夺了宠。府里的美人那么多,只怕下人都要瞧她笑话,她就该早早儿把池宓的脸给划花,免得她仗着貌美就引诱她的卢哥哥。
素纹轻叹一声,“你回屋罢,我们去西屋坐坐。”
西屋没人,原就是空置的,里头布设有暖榻书案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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