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凭什么要纵着你。
一时间,船舱里一片静寂。
洛修反问道:“我已是独撑一府的人,这种小事,我还不能做主?”
洛征原是希望洛修好歹有个兄长样子,洛俪在外学艺数年,而今回来了,哥哥们欢欢喜喜地护送妹妹还家。
洛俪道:“三妹妹,你且回屋小憩。”
兄妹二人交换目光。
洛征对洛修那种口无遮拦的话颇是生气。
洛修弹着袖子并不存在的皱褶,唇角上扬,待洛俪回屋,漫不经心地道:“好了,我心里有数,不就是去花楼玩女人,我还能闹出什么事来?我花银子,人家服侍我,这就是一场买卖。”
铁建树面露不屑,“三表妹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你说你当着她的面还提去花楼,你把她置于何地?好歹也装装当兄长的样子。”
他又不是洛俪的亲兄长,与洛家连半点了关系都没有,他装好兄长给谁看。
他一心敬重洛俪,好心与她商量,可洛俪却驳了他的面子。
人与人之间的脸面,不都是相互给的。
洛俪不给他面子,他为甚要顾忌洛俪。
反正,他又不是洛家人。
“三姑娘的好兄长,有洛大爷c洛二爷,与我何干?二哥装好兄长就成。”
洛征气急,怒骂一声“不可理喻!”扭头就走。
铁建树也觉得洛修闹得不像话,哪有当妹妹面去那种地方的,就说他也去过花楼喝花酒,可顾忌身份,在自家妹妹面前,那是做足了好哥哥的样子。易地而处,如果有其他兄长在铁彩衣面前不顾身份,铁建树也会气恼。
当天夜里二更时分,船抵达扬州码头,铁建树令人将船停靠码头,停了半炷香时间,一是补充食材c饮水,二是再采买了些果子c点心。
洛征拦在甲板上:“怀青,你好歹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与体面。”
洛修莞尔一笑,“二哥,要么我自己去玩,要么你陪我一道?”
洛征愤然拂袖,“好自为之罢。”
洛修领着铜柱等一行四个人下了铁家大船。
洛俪披着外套,立在船窗前,静默地看着洛征与洛修。
素绢立在后面,轻声道:“姑娘离家后,三爷就跟变了一个人,也不好好读书了,就是进入琼林书院,也是走了大老爷的门道免试入学。柳姨娘想着他许是成了亲,就能好好读书,谁知道还是镇日的玩闹。三/奶奶的嫁妆虽不及二/奶奶,可杨家也是陪了近三万两银子的好东西,他时不时逼着三/奶奶拿银子给他应酬,若是三/奶奶多说几句,他就要发脾气。”
洛修变了。
就如曾经的洛佼,在得晓真相之后,不再有快乐,脸上也没了笑颜,最后为了报/恩,在孝义之间亲手毒杀她的亲娘李妈妈,上演了一出人间悲剧。
洛佼(李娇)的离开,是为了报/恩,也有逃避亲手杀害李妈妈痛苦的因素,但更多的则是为了给李氏满门报仇。
洛俪觉得,洛修的改变,定与他的身世真相有关。
洛俪因习武之故,听力好,自然也听到洛征是因何故下船。她不由得长长地倒吸一口寒气,“时辰不早,歇下吧。”
想到前世,顺天府洛府男丁的结局:洛瑞因身中慢性夹竹桃粉,郁郁而终;洛廉突发恶疾,瘫痪在床,只怕这瘫也是一种毒;洛径在街上采买时,被受惊的马踏断腿骨成了瘸子;洛征在云游西域至阳关时,埋尸他乡;洛徘因屡考童试不过,被洛康送到军营磨练,然新军训练出了意外,洛徘的右臂被毁,亦落下了残疾;洛康陪吴氏去寺里敬香,途遇匪贼,伤重页亡。
洛修,她曾以为是洛家的子孙,今生再来才知道他与洛家没有半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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