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俪回到浣莲阁,静下来就会不由自己的想到李娇的事,聚散匆匆,亦不知今生是否还能与李娇再遇。前世时,李娇是与李妈妈一道离开洛家的,彼时与洛家断绝了往来。后来,她辗转听说过李娇的一些事,却再无相逢之时,只暗自感叹李娇的命运多折。
她闭目小睡,迷蒙之中,见到长大成人的李娇,嘴角溢血,眼中含血,身上全是污浊,绝望地c无助地仰望着屋顶。
“四妹妹”
心,莫名地刺痛。
对于前世那些不得善终的人,她总是心疼的。
“我这般的苦命人,这般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干净”李娇的手里拿着一段白绫。
洛俪看着李娇将白绫抛上屋梁,看着她将自己的脖颈套上白绫,惊呼一声“四妹妹”,整个人陡然坐起。
窗外,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到阁楼的地板上,化成朵朵莲花状的光花。
“姑娘!”素纨飞奔过来,看着满头大汗的洛俪,“姑娘做恶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怎会梦到李娇悬梁自尽?
前世的李娇虽然命运多折,却是少有的坚韧。
她前世临死前,李娇虽然命运多折,所遇非人,可到底还是坚强坚韧地活着。
洛俪柔声道:“素纨,给我倒杯水罢,梁妈妈呢?”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
就如前不久她在梦中回到前世,梁俊在耳畔的咆哮大哭,他的血泪滑落额上,悲愤的声音清晰得如同亲闻,她毒发身亡前的痛苦,那种撕裂心肺的痛感让她有一种看到自己身体破碎之感。
素纨道:“梁妈妈说你昨晚未睡,在厨房里给你煲药膳粥。”
“让素绢把梁妈妈唤来。”
梁妈妈进入闺阁。
洛俪依在榻上,还沉陷在梦里的悲伤之中。
素纨拧了湿帕子给她擦脸。
“昨日,伯父伯娘告诉我,父亲在皇城收了一个义女,与我同龄,只比我长上几月。早前,家里写信给铁家c苏家,希望能接表小姐来顺天府念书,也好与我作伴,给皇城也是去了信的。继母而今是双身子,怀有四个月身孕,要把徊五爷送来顺天府念书,这位义姐将同来,听说是三月二十六动的身,走的是运河水路,我估摸着最近就会抵达”
她的声音柔缓适度,听上去有一种宁心之感。
素纨微拧眉头,“老爷是什么意思?就算要收义女,怎能收一个比姑娘还长的,这这不是故意要压姑娘半头。”
各家的女儿据长,尤其洛俪是三房的嫡长女,这样的身份是很重要的。就像有的人家,嫡出不是女儿,虽是庶女居长,这也是仅矮嫡长女半头的身份,无论是说亲还是配人上头,都比寻常庶女看重几分。
洛俪悠悠地道:“义姐姓周,名娥眉,是当年在我娘陪嫁庄子上被柯氏拐走的那个孩子。”
梁妈妈在早前的错愕后,立时化成了惊喜,“是她呀?这么说,是寻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这么些年,在外头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素纨见梁妈妈不生气反而欢喜,而且听起来好像是弄失又寻回的姑娘,心头越发莫名。
梁妈妈原是梁氏的陪房陪嫁,是梁家的家生子,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梁家有后,也希望那个孩子可以平安无事。她坐到洛俪的榻前,“周姑娘到底是姑娘的义姐,虽说只长了几个月,姑娘能这样善待四姑娘,也更应待她敬重爱护一些”
四姑娘与洛俪没有半点血脉香火之情,洛俪都能善待,何况周娥眉可是梁家的后人,现下不能姓梁,可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手足c骨血情分在。
素纨心头还是不快,“四姑娘可没压我们姑娘半头,一个庄子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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