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迁在朝野的声名极好,窦太后对他们的女眷是宁可赐死也不允许贬为官妓,因为孤臣的名誉她得维护,更不愿轻贱。但若是保皇派的臣子,一人获下大罪,其女眷就会被贬为官妓,承受世间最大的羞辱。
洛瑞问道:“征儿,你怎么看?”
洛征看着父兄,“祖父,孙儿以为,家中还有客人在,四妹妹的事着实不宜现在商量。况且据孙儿所知,已有细作潜入洛家!”
“什么?”洛径大吃一惊。
他们家有细作潜进来?为何身为长子长孙的他居然不知道。
大赵获罪的百年大族,皇族皇子一夜之间被抄家获罪,好些都是因为细作而引发的,洛家有细作,又所谋何事?
洛家只洛康在朝堂上任三品吏部左侍郎,这个位置很重要,也是一个实缺美差,掌控着朝堂c各地官员的晋升c降罚之责。洛康行事自来谨慎,牢记父兄叮嘱,保持中立,为朝廷办差,始终为百姓谋福,怎么可能得罪他人?
在窦c皇两派中,他们宁愿看清流保持中立,也不愿与清流闹翻脸,毕竟一旦闹翻,对他们哪派都不好。
私底下,亦有不少清流是早早投了保皇派,只要不闹到明面上,相互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洛径看祖父c父亲之意,在洛征说这话时竟是毫无反应,难不成他们一早就知道。
洛瑞轻舒一口气:“征儿,人不风/流枉少年,不错。”
洛瑞除了对铁氏,无论是面对子孙,还是学生,除了做学问,在其他时候的话少得可怜,也简洁得很。
洛征笑得尴尬,显然是怕洛廉误会他。
洛廉只片刻,也明白洛子这话显然是夸赞,而不是指责。
纵容自家的子孙沉溺于风月,父亲这行事
罢了,在他心里,父亲就像是天一般的存在,是他此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洛瑞于洛廉,既是父子,亦是师生,所以他畏惧自己的父亲同时,更多的还是敬重。
洛径蹙着眉头,忆起近来洛征在顺天府里竟搏了几分风月名声来,莫不是故意为之。
洛瑞又道:“径儿,憨厚过度,假了!”
一声径儿,却带着长辈对孙儿的喜爱之情。
洛径挠着头皮,“孙儿还以为扮得像。”
洛廉恼道:“你原不比征儿圆滑机警,你的性子正直忠厚,偏要再扮,岂不更傻。像以前那般就好,我们洛家可不兴伪君子。”
洛径傻笑。
看到这笑,洛廉的气不打一处涌上来。
即便是清流之首的书香名门,外人只看到洛家的荣耀,有谁知道这些年,洛家也步步为营,步步小心,正因为名气太大,无论大小事都被人关注。
洛瑞又道:“散了!”
洛径一头雾水:“祖父,你召我们过来,具体怎么做还没细说呢,这就散了?你照我和大太太的意思,还是依父亲的意思过两年再说。”
洛瑞就跟说禅语一般,“该说当说!散了罢!”
洛廉应了声“是”,恭谨地带着两个儿子出来。
父子三人出了书房,到了院门处,丁管家迎了过来:“洛仁兄,商量得如何了?”
洛家的事,丁管家多是知道的。
这么多年了,彼此都了晓对方的性子,丁管家也知道他们商量的是什么事?
“该说当说”洛廉沉吟道:“丁贤弟,你比我更了解他,你说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管家思忖起来:四姑娘派秋菊去打听先头三太太梁氏的死因,梁家一门是如何没的,这可不能打听啊,何况府里还有梁氏留下的三姑娘。
洛家虽是清贵门第,可洛家亦是在为天下,为朝堂保留忠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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