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就是大内的高等女官离间两宫,居心叵测、意图不轨,当诛之。
朱影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李素荷,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呵斥,神情间充满了浓郁的忧思。
李有吓的不敢抬头,心底‘扑嗵、扑嗵地直跳’,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朱影问起内外朝事情,平白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宫廷争斗之中。他也是太过于小心谨慎,做为朱影的亲信内侍,他就是不想卷入是非漩涡也不可能,独善其身除非他能够急流勇退,但离宦官最高职事仅仅一步之遥,他又怎么甘心放弃。
李素荷却快步转到朱影身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等候朱影的玉音。
“素荷,起来说话吧!”朱影眸光冷峻,口气有些微颤。
李素荷倔强地昂起头,道:“奴婢不敢,奴婢还有话要说。”
朱影紧紧盯着李素荷的双眼,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说下去”
李有眼皮不住地跳动,暗自为李素荷担忧,毕竟他们在一起十余年,曾经共患难,在内宫之中又是相互扶持,关系也较为融洽,他不想李素荷在这个时候倒霉。
李素荷毫不畏惧,决然道:“难道娘娘看不出来,官家与王相公之间隔阂日甚,君臣不合,国运岂能昌盛,再说官家似乎另有打算,娘娘若不及时调和,后悔晚矣”
朱影脸面遽然变色,怒意与心底忧虑迸出,君臣之间矛盾,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她也清清楚楚。但目前矛盾紧紧局限于君臣的层面,还没有蔓延到内宫之中,李素荷所言蕴意,不仅仅是君臣之争,连她也牵连进去。
李有吓的浑身哆嗦,暗怪李素荷多嘴生事,主仆共患难不假,情如姐妹也不假,但说到底还是主仆关系,触及到底线,主人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处置奴仆。
“奴婢言尽于此,全凭娘娘处置。”李素荷一张清秀的脸颊高高仰着,全无半点惧色。
朱影在李有意料之中的要动雷霆之怒时,却意外地淡淡笑道:“这些日宫中太闷了你们陪哀家去秀女堂看看。”
李有与李素荷都不禁愕然,没有想到朱影竟然全不在意李素荷之言,仿佛没事一般,他们不明白朱影倒底在想些什么,都有些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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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堂在大内东华门外数百步街北角楼附近,虽然地处禁宫外繁华之地,但委实占地不小,一色高大红墙明瓦,楼台房舍间多花草树木,每一处精致的颜色都处处透露小女儿的情调。
大堂正厅内,李清照正与一位二十上下,年轻美貌的绛衣女子谈论说笑着。
“……这些日子来,她们用心学业,只是才藻还是不如女红尽意,弟子实在想不出法子,还望居士示下。”
李清照浅浅笑道:“毕竟她们在学,不是吗?刚刚才是不久,不能期望过高。”
绛衣女子凝眉不解地望着李清照,但见她含笑不语,似乎领悟道了些,颔首地道:“居士高论,弟子明白了!”
李清照点了点头,投向满意地笑容,道:“不愧为跟随太后与王相公的门人,能体会到世风难化这一层,亦是颇为难得”
绛衣女子羞涩地道:“居士过誉了,弟子能先后跟随太后、相公和居士,得敦敦教化,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也是你的天禀聪慧。”李清照温和地笑道:“正如张惠卿,年纪轻轻已经是侍卫大军使副,云漪你的前程亦不可限量,的确不是一个小小掌籍所限。”
“兄长是用命搏来的前程,我一小小女子,能长随居士讲学足矣,不敢奢求其它。”
绛衣美女姓张名云漪,是张云仁胞妹,战乱后与张云仁一同被王泽收养,由于年级尚小,在王泽入京后一直留在钱塘,后来进入‘江右离孤’小学校读书,天资聪慧、又勤学兼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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