缢的时候亦没有而此刻的我,却仿佛依稀能看见这条路的终点,这个跨越四百年,迎接着我的结局。我自怨自艾地看了一眼随身带着的那块陨石,却是没有任何征兆这一次,到底会是大凶c还是大吉?
汗宫大殿的四周都布满了正黄旗的卫兵,戒备森严,早就等候多时了。我的脚踝已经被那铁链磨破了皮,血迹模糊,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入殿前,一个卫兵将我拦了下来,上上下下地搜查我身上有没有携带凶器。我不经意地打量了他一眼,只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分明是在哪儿见过的。
那卫兵最后看了一眼我的脚,于是对阿济格的部下说道:“给她把脚拷解开吧,这样进殿,不何体统。”
阿济格觉得没什么不妥,没有多虑,便命人将我的脚拷解开了。
“换上吧。”那卫兵又拿了一双新的鞋袜给我换上,“把手铐也给解了。”
阿济格斥道:“有这个必要吗?”
那卫兵却毫不让步,“她一个女人,有我们上百号人盯着呢,十二阿哥还不放心吗?”
“你一个小校,哪里来的这么多事?”阿济格有些不耐烦。
“回十二阿哥,小人奉命维护汗宫秩序。囚犯入殿,不负拷链,由我等押送,这是汗宫的礼制。”
说着,那卫兵便给我赐了座。我一时间受宠若惊,作为一个犯人,能得到这样的对待,心中的委屈酸楚涌上来,热泪盈眶。
“谢谢。”我感激道。
“不用客气。”他对我低语了一声,我抬头再看他的脸,脑中划过一道闪电那一年征乌拉,他是那个一路跟我作伴的正白旗小将——萨木哈图!
我又惊又喜,愣愣地望着他。萨木哈图倒是和多年前一样,一脸耿直,如今看他的模样装束,多半是升了职。前尘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死到临头了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记挂我。
阿济格在一旁绕手等着,“哼——弄好了吗?好了就随我进去。”
我忍着疼,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萨木哈图想要扶我一把,被我给推却了。
“走吧。”我视死如归地迈入了汗宫大殿。
果不其然,空荡荡的殿中,除了汗座上的□□哈赤外,只有李永芳一人。
阿济格单膝跪地,“汗王,我把这个明朝细作给带来了!”
我僵硬地望着远处高座上的努/尔哈赤,他穿着一身似龙袍的明黄锦服,胡须花白,仍旧是那不怒自威的面容。自他称汗建立“大金”后,这汗宫c这汗座分明就是皇帝的做派!
努/尔哈赤声音浑厚地说了一句:“阿济格,做得好!赏!”
“谢汗王!”
阿济格得意的领了赏,便退出了大殿。
李永芳是个知道看眼色行事的人,阿济格走后,他便严词质问我道:“你是戴罪之身,入殿为何不跪?”
“李总兵,随她吧。本汗的确是特许过她可以不行跪礼。”
不是我不想跪,而是我怕跪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努/尔哈赤从汗座上走下来,一步步逼近我。他的精神面貌虽不比六年前,但还算是容光焕发,雄姿不减当年。
“我好心好意留你一命,放你去汉地生养,过那普通人的日子。竟没想到,你会这般胆大包天,去投靠王化贞。”
努/尔哈赤带着怒意,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说!那王化贞派你来,除了招降,还有什么目的?”
我扫了一眼那神态自若,立在殿旁的李永芳。他当真是识时务,降金也好,拒招降也罢,他永远都站在局势的制高点上权衡利弊,任何威胁他都不会放任在身侧。他知道,就算回到大明,自己也难逃和杨镐c李如柏等人一般的下场。所以,他只有在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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