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的时机。
“她过分固执,我劝过她的。纵使心中有恨,也不能显露。”
皇太极叹了口气,“她的恨意,落到了别人手中,就成了对付她自己的利器。”
我心生恻隐。她到底还是对当年大妃和代善杀害了他阿玛的事情怀恨在心。按照阿巴亥的做派,加以挑拨,煽风点火,要想陷害塔尔玛,简直易如反掌。区区因为未下轿行礼,就让□□哈赤下令休妻,未免太过牵强了。
“我听说,塔尔玛当时还怀了身孕”
皇太极沉吟一声,“是不是豪格要你来求情的?”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思母心切,情有可原。母子之间的血脉,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好声好气地劝道:“即便是塔尔玛犯了重罪,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
他面色阴晴不定,见了我这般恳切,才松了口,“那个孩子等断了奶,我会把她接回四贝勒府的。”
我欣慰地问:“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是个女孩儿。”
“取了名字没有?”
他摇头,面无表情道:“这个孩子,是个意外。”
我不知他为何会这样说,但是联想到这六年来,他不近女色,不纳妾室的事情,几乎在建州人尽皆知。却是心生惶恐。
“去年年中,熊廷弼复略辽东,我曾带兵数次滋扰与明界地,皆无功而返。后来,神宗派了秦良玉来援辽,更是屡战屡不得胜之后范文程前来投奔,又给我带来了你不告而别的消息。”
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手中所握茶盏,自责地说着:“我一时失意,就多喝了些酒”
原来他竟是为此而内疚。我一面是感动,一面更心疼他的执拗。没想到我当年一句话,他真的当了真,这样一声不吭地遵守着我们之间的诺言。
“皇太极,开枝散叶,亦是你的职责。如今你只有豪格一个儿子,若是能跟大贝勒一样,膝下多些子嗣,汗王也会对你多几分青睐。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
我理解他c怜惜他,更比谁都希望他好。在如今这个无论对大明还是大金来说,都至关重要的时刻,儿女情长,比起家国存亡,显得那样渺小,那样不值一提。
“明天,我们就带上豪格一起,去看看那个孩子,再给她取个名字吧。”
我又在四贝勒府宿了一夜。可想而知,孙行在经历过昨天那场莫名其妙变故后,一定对我怀疑至深。我即便是回去,也是自投罗网,难逃他的诘问。
第二日,皇太极下了早朝回来后,便按照昨晚的约定,赶回来与我和豪格会和,一同去探望塔尔玛。
豪格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满心欢喜,还特地穿了一件新马褂,打扮得妥妥帖帖的。
我和豪格是坐轿辇去的,皇太极跟着随从骑着马,一路经过闹市,我还能时不时地听见一声声请安声。四大贝勒,是何等的风光,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皇太极虽按长幼只行四,却看如今的光景,远比前头的三个贝勒要得民心。
行了半里路,轿子拐进一条里弄,一户清雅的小院。我猜多半就是这里了,没想到豪格已先一步跳下轿,忙不迭地喊:“额娘!”
皇太极下马扶我下轿,我才看见了穿着一身宽大的旗装的塔尔玛。
她不再是侧福晋了,于是只梳了简单的发簪,亦未多加装扮,身侧的奶娘手中抱着一个女婴。
豪格扑进了塔尔玛怀里,然后一通乱亲,快活得不得了。皇太极看得连连摇头,却没有出声阻止,只是一步跨进这小院,里头的奴才连忙招呼:“奴才见过贝勒爷,贝勒爷里面请——”
我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塔尔玛一行人也随后进了小院。
里头早就摆满了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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