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读了信里的内容,每一句都写得十分诱人,对战况拿捏精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大妃早知乌拉的阴谋,在家宴时知晓了而她在酒席父王的军事部署后,就预料这次建州会败,所以顺水推舟,和布占泰一通气,假借这封信,造成战败是大哥通敌所致的假象。”
皇太极摇头叹惋,“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大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掉褚英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别忘了,父王的本意就是要除掉叔父,她不过顺水推舟,借败兵之名捏造通敌一说。大哥在城中的势力可丝毫不逊于叔父。”
我仍是疑惑,“但这不构成她如此设计除掉褚英的理由吧?”
皇太极迟疑片刻,瞥了我一眼道:“总之,你把这事记在大妃头上就对了,别的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既然他不想说也罢,赫图阿拉城里的秘密太多,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被挖出来的?
我换了个话题,“所以这前因后果,在大军出发之前,你就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可是我那时还没有想明白布占泰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后来我看到信中提及到朝鲜,想到乌碣岩应该在朝鲜境内,信中提到会在乌碣岩处遭遇,证明乌拉早就联络好了朝鲜人。而从建州到斐优城,在朝鲜地界之内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就是乌碣岩,还有一个就是斐优城边的朝鲜悬城,于是便把我的忧虑一五一十告诉父王,请命带兵,带着代善的余部连夜赶来支援。探子来报的消息却是两个地方都有乌拉大军,正在我不知往哪个方向支援的时候,我遇到了乌云兽”
我一边佩服着皇太极的睿智,一边却在暗自揣测着另外一件事情。
“看你好像还意犹未尽。怎么,还不够过瘾?”
“嗯”我托着下巴,“方才在战场上,我听到布占泰提到你额娘,好像还有你表姐?”
皇太极脸色一变,声音低沉道:“他是个疯子,别理他。”
“但是,他好像对你们家的事情很熟悉似的”
“哼,”皇太极冷哼一声,面色冷峻,“当初古勒山之战,布占泰被俘虏在我建州多年。亏父王对他‘遂解其缚,与以猞猁狲裘’,谁知他是个狼胚子!”
“古勒山之战”郭络罗氏同我提过,那让建州一战成名的九部之战。
“那年我才刚满周岁,还不记事,是我额娘告诉我的”他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恬然,仿佛在回忆着他的额娘。
“额娘说那一年,仗打得特别凶,她差一点以为阿玛再也回不来了。当时海西叶赫c哈达c乌拉c辉发联合了蒙古科尔沁c锡伯c卦勒察还有长白山珠舍里c讷殷,整整三万大军组成的九部联军,联合来攻打我们,兵临城下”他脸上神色幽然,“你不会明白的,我额娘是叶赫嫁来的,她要面临多大的煎熬,无论输赢如何,死的都是我们的亲人”
古老的女真部落,靠着姻亲维系着短暂的和平,确实残酷。
他低头盯着月光下粼粼的波光,笑着说:“最后父王赢了,我们都以为那就是结束了但可怕的是,一切的噩梦从那一天开始了,再也停不下来”
“噩梦?”
“对!今天你所见到的,这所有的祸事,都源自那一场古勒山之战。”
“这么说来,没有那一场九部之战,便不会有未来的大——”
我那声“清”字卡了一半在喉咙中。
不过皇太极仿佛充耳未闻,一耸肩,不准备再告诉我接下来的故事,“好了,该说说你了。这一路如何?看你的样子,应该没受伤吧?”
我将头上戴着的沉甸甸的头盔摘了下来,“我没什么好说的,一跟在二贝勒屁股后头过来的。”
“呵呵,”皇太极毫不留情地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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