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恩。”
其余受此案牵连之人,“观保、蒋赐棨、吴坛,身为九卿,岂宜如此多事?俱著革职,交刑部查审。”
在办理此案时,皇帝在谕旨之中,第一次在年岁大了之后明确表达,至八十五岁时,即当归政”。
皇帝痛心疾首道:“朕开诚布公,以待诸臣。而诸臣转不能竭诚尽力,以图报效,诸臣清夜自思,良心安在?!”
“舒赫德、英廉,推诿不知,著传旨严行申饬。九卿等,亦著一并申饬。”
原本一件太监泄密的小事,比之乾隆十三年时孝贤皇后崩逝实在是小了太多。可是彼时皇帝为孝贤皇后的崩逝,不过处置几位督抚外臣,而此时为了婉兮的病重,皇帝竟痛心疾首道,将朝中所有九卿,尽皆申饬了去……
一朝天子,若不是心痛心急到了极处,又如何会将在京九卿一并申饬了去?
身为天子,本已经是孤家寡人;在九爷溘逝之后,皇上在这朝堂之上本又只剩下一个人去。若不是心痛心急,又如何会再贸然将自己摆在所有朝臣的对立面去了?
数日后,经御前大臣会同行在刑部奏:太监高云从,结交外廷官员,洩漏记载,招摇滋事,不法已极。依律拟斩,请即正法。得旨:高云从,著即处斩。
随着高云从的死罪,他的兄长高云彰、三弟高云龙、四弟高云惠,皆受惩处。
这件事闹得这样大,几乎所有朝廷官员皆人人自危。
就连毛团儿也因为高云从在之罪,自知举荐错了人,竟也私下里来给婉兮叩别……纵然毛团儿不明白说什么,可是凭婉兮对毛团儿的了解,也还是吓了一大跳。
婉兮闹得将茶碗直接砸到他膝前的地上去,“若知有错,你便将功赎罪去啊!二妞已然不在了,你又要这么戴罪,窝窝囊囊地干什么去?!”
婉兮喊罢,又是咳嗽起来。毛团儿被喊醒,含泪叩头在地,“奴才会将自己所有的性命都去伺候十五阿哥去,奴才再不糊涂了……皇贵妃主子,奴才该死,求主子万万好了吧。”
京中如此人人自危,宫里太监们更都是成了惊弓之鸟,婉兮心下着急,却也明白……她知道皇上一来是为了陆姐姐的薨逝,二来何尝不是担心她。
她若再不好起来,那皇上还指不定又办出什么事儿来。
这日婉兮叫了归云舢来,屏退身边所有人,只垂首道,“我昨晚啊,梦见老龟爷爷了。老龟爷爷坐在一辆鹿车上,笑呵呵地等在路边。我想,他老人家是来接我了。”
归云舢便是一个寒颤,却极力克制住,反倒淡淡一笑,“皇贵妃娘娘您瞧,微臣的这位长辈能得皇上和皇贵妃娘娘赐雅号为‘老龟’,而他老人家又驾着鹿车……这龟和鹿啊,原本都是寓意长寿的灵兽,这般何在一起,在路边等候皇贵妃娘娘,自便是说皇贵妃娘娘的病眼见了就要大好了。皇贵妃娘娘必定能千岁千岁千千岁。”
婉兮便也笑了,“你说的对,我愿意信。”
婉兮心下对自己道:归御医是被她逼急了。可是归云舢这样以为,倒也好。
她便眸光轻转,“我也觉着我就要好了呢!归御医,从明日开始,你便可放心向皇上禀告,说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吧~”
归云舢大惊,忙叩首在地,“皇贵妃娘娘,万万不可,那微臣可是欺君大罪!”
“况且皇上本就精通医理,便是微臣豁出去脑袋不要了,却也终究瞒不过皇上去啊!”
婉兮苍白地微笑,“我又怎会叫你犯下欺君重罪去?我是说,总归我的病已是见好,且已经有了老龟爷爷那吉祥之兆不是?”
婉兮的话说的有些急了,这便又咳嗽了几声,“今年是多事之秋,庆贵妃刚刚薨逝,前朝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四川军情也尚未全胜……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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