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是一生一世的安稳,一生一世的天伦之乐呢?
永琪饱读诗书,从小到大都是聪明的孩子,他不会不知道皇子若敢觊觎皇位,为了皇位而算计自己的父皇的话,到头来终究会落得什么结果。
别说永琪只是皇上的庶子,且从来还没有被正式立储过呢;便是康熙爷年间的废太子允礽,那又是何样的下场?
那是康熙爷从小如眼珠子一般亲自抚养长大的嫡子,是正式册立的太子,而且是两次册立!——康熙爷是只要万里取一,只要能找见允礽一丁点儿的可恕之处,必定还是不至于彻底熄灭了叫允礽来承继大位的心思的。
最终的最终,压垮了康熙爷的那一根“稻草”,就是发现了允礽竟然敢在康熙爷宿营的大帐处窥伺,隐有盼望父皇早死,以夺其位的心思了!
——那永琪今日所为,又与当年的允礽何异?永琪又如何能将自己与当年的允礽相比了去?
婉兮忍不住叹息,“若他这次能看懂皇上的深意,那将来等在他前头的,还是一生一世的富贵荣华。若他执迷不悟……”
婉兮终究也是不忍说下去了。
当年允礽被圈禁,拘执看守,最后死在圈禁之地——咸安宫。
“但愿永琪不会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不必重蹈允礽的覆辙。”
皇帝事事都以康熙爷为榜样,无论登泰山,还是下江南,以及秋狝大典,都是按着当年康熙爷做过的重新照做。
婉兮却不希望,在本朝,也会出现一个如允礽一般,胆敢觊觎大位而恨不得皇父早死的不孝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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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皇帝的五十三岁万寿节。
婉兮早早张罗了贺寿的饽饽,原本该委一皇子送到避暑山庄去。
此时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都在京中。虽说同样都为履亲王穿孝,可是永珹因是嗣孙,需穿孝百日;永琪可以只穿一个月。
且臣子的丧事,总要让位于皇帝的万寿节,故此永琪从七月二十一日穿到八月十三日之前,若婉兮叫他去给皇上送贺寿的饽饽,永琪自可趁势提前释服。
婉兮想了想,却还是没叫他去,索性叫他从七月二十一,稳稳当当穿到八月十三吧。已是不足一个月,自不该还叫他更提前几日就释服了去。
婉兮权衡了一番,将此事委给了绵恩去。
此时定亲王府中,情形亦是胶着。便是绵恩留在府中,每日里便反倒叫绵德母子有了靶子;反倒是这会子叫绵恩暂且离去,才能叫定王府那头儿稍稍平静下来些。
绵恩临走前,婉兮亲自叫他进宫来嘱咐,“此次王府里的事,我知道你心下委屈,你额娘和福晋心下也同样不踏实。绵德那边自是要闹,不过我已经吩咐过了,在皇上回銮亲理此事之前,不准他们再生事,故此你此番离去,也可放心。我这边自是叫人紧盯着王府里的动静,叫你不致有后顾之忧。”
绵恩听了这几句宽慰,十七岁的大小伙子,这会子终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婉兮点头,“你的心事我都明白,可这事儿你若自己去争、去辩、去查……那你就反倒先输了。终究阿日善不仅是你嫂子,更是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儿,更是咱们大清的定亲王福晋。你一个皇孙,且无爵位封号的,哪儿有你回嘴的余地?”
“总归你得相信你皇祖父,这些事儿都放心交给你皇祖父,由你皇祖父去查,去给你定论去。在你皇祖父亲理此事之前,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智。”
绵恩认真听着,这便撩袍跪倒,“孙儿此前险些按捺不住……终究孙儿自己怎么都行,那是哥哥和嫂子,我都能忍得。可是他们却连我额娘、我福晋都不放过,我若连额娘和福晋都护不住,这一生岂不枉为男儿了去?”
“不过这会子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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