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病的!”
陈世官却摇头,“忻嫔娘娘别急,若微臣是那个意思,那太祖皇帝怎么会崩逝了?微臣是想说,汤泉是可治疗疮痈瘢症,但是却心急不得。至少也得如当年孝庄文皇后一般,耐心治疗数十日去,方敢说奏效。可是一旦心急,便难免如太祖皇帝当年一般,将暂时的缓解当成了病愈,这便贸然急着回程,终究反倒会——断送了性命。”
忻嫔眯眼盯着陈世官,良久,终是缓缓地笑了。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皇后此次半路中被皇上送到遵化去,她心下必定不痛快;便是去了遵化汤泉,也不可能耐下心来慢慢调养,她反倒会心急如焚,一边儿想着皇上跟我们在热河如何如何了;一边又急着早些治好了病,早日回京……”
“如此一来,便是汤泉本身有效,却都被她的心急给阻碍住了。她必定不会耐心等到根除了才回来,而可能是草草地便往回赶……若此,她便步了当年太祖皇帝的后尘,说不定瘢症这样的小病没能治好,反倒落下更大的毛病去;甚或,丢了性命。”
陈世官只管捣蒜一般地叩头,“微臣妄议太祖皇帝、皇后娘娘,微臣已然罪该万死……”
忻嫔终于满意地笑了,“只可惜你说了那么半天,说的都是辽阳州的清河汤泉,却不是遵化的汤泉行宫。”
陈世官满面为难,迟疑良久,方才又道,“遵化的汤泉行宫在圣祖爷年间,自是留下治愈孝庄文皇后的美名去。只是……后来的种种,已经将那处,烙印上了不祥的征兆去。”
忻嫔精神一震,坐直了盯住陈世官,“你说,怎么个不祥法儿?”
陈世官一副已经自知大难临头的绝望模样儿,直挺挺跪着,沉沉闭上双眼。
“回忻嫔娘娘……当年先帝爷登基之后,将圣祖爷的十四阿哥允禵囚禁于此。先帝下诏‘贝子允禵,著留陵寝附近汤泉居住,俾于大祀时行礼尽心’……允禵在汤泉,一住就是三年有余。”
“雍正四年五月初二日,蔡怀玺向汤泉允禵府中投书,企图推举允禵登基篡位……先帝这才将允禵从汤泉行宫押解回京师寿皇殿禁锢。从此以后,遵化汤泉也未再见到有清朝王公在此居住的记载。”
忻嫔心下也是咯噔一声儿,“怪不得咱们皇上在位二十八年,却从未亲自驾临过这遵化的汤泉行宫,原来是如此的不吉利啊!”
忻嫔说着却笑了,“可是皇上却叫皇后去了。呵,皇上对皇后,可当真是够狠啊!”
陈世官伏地道,“所以微臣才说,皇后赴汤泉行宫,怎还有可能拔除病根儿去?体表的病是可解,可是皇上的心——又安能更改了去?故此微臣担心,汤泉行宫归来,等待皇后娘娘的不是康复,反倒是更深的渊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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