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子的情形倒是变成了可能是愉妃设计,一石二鸟同时算计了小十四和皇后去;不过,却也可能是皇后拉着愉妃,同样想一石二鸟将愉妃母子拉落马下。
便连皇太后也只是幽幽转眸,盯住眼前的两人,半晌只说,“此事牵涉重大,你们先回去吧。回头,我自会与皇帝说。”
那拉氏与婉兮是一起来的寿康宫,可是回去,终究道不同了。
那拉氏出了寿康宫,恶狠狠瞪了婉兮一眼,这便气冲冲先走了。
婉兮倒不想坐轿,叫太监们抬着轿子在后头跟着,她自己由玉蕤扶着,一步一步走回永寿宫去。
长街幽静,左右红墙像是鲜血涂成。这一片皇家的煊赫,却也永远摆脱不了骨肉相残的阴翳。
婉兮半晌没说话。喉头里似乎是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也只化作一声叹息,重又咽了回去。
玉蕤轻声道,“姐缘何倒这般冷静?”
婉兮听了笑笑,“是啊,旁人怕是这会子也正期望着我闹起来。或者是扯住皇后,或者是扯住愉妃,或者是同时扯住她们两个,一起到皇上面前去闹个天翻地覆。”
玉蕤眼角已是被风吹出了水意,“为了十四阿哥,这便也是值当的。”
婉兮点了点头,“如今这东西六宫里,纯贵妃病重,最高位者就是皇后c我与愉妃了。若因为这一件事儿,我们三个大闹起来,皇上震怒之下,将我们三个一并处置了去;同时再饶上纯贵妃的病气去那这个后宫,才当真是要天翻地覆了呢。”
玉蕤想来也觉不妥,便轻轻点头,却问,“那姐你特地拉着皇后闹到皇太后面前来,难道不是为了给咱们小鹿儿寻一个公道?”
“公道?”婉兮轻叹一声,“公道自在人心。尤其是在身居高位c可以主持公道之人的心里。那人的心若一碗水端平,才有公道;若那人总有轻重,那便哪里还有什么公道?”
玉蕤听着也是愣住,“那姐又何苦要到皇太后面前来?皇太后明摆着这些年总是偏袒皇后,菲薄姐”
婉兮停住脚步,回眸望住玉蕤,紧紧攥住玉蕤的手。
“你说的没错,除了宗法礼度之外,皇太后便是她最大的靠山!因为有皇太后的庇护,便是皇上都不能对她怎样!——当年立她为继后,皇上都曾与皇太后冲突那么多回;皇上迟疑了那么久,才不得不屈从于皇太后”
“所以若想与她算这些年的账,我便要首先一瓣一瓣剥掉皇太后对她的信任去。”
玉蕤微微一怔。
婉兮缓缓转身,目光从血红的两列宫墙间,仰起向湛湛青天。
“皇太后虽是守旧的老太太,但是皇太后却并非糊涂不分是非的老人家。她是要顾着满洲世家的体面,不待见我这样儿的汉姓女,但是皇太后却不是不顾及皇家子嗣的老祖母。”
“故此这样的事儿,我便宁肯到皇太后面前来说,叫皇太后也一点一点看清楚,这位坐在皇后宝座上的正宫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是皇太后也开始对她起了疑心和不满,那咱们就算赢了这一局。”
玉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婉兮轻轻垂下眼帘,转回身来,“所以今儿,我到皇太后面前来说这个话,倒不是指望皇太后给我c给小鹿儿主持什么公道去这终究还只是一个开始,我要为的不只是已经走了的小鹿儿,还得为了小七c啾啾,为了我肚子里又一个新来的孩子着想。”
“我要他们以后在这后宫里,都能安安稳稳活下去;不再出现小鹿儿这一回的事儿。”
玉蕤听得忍不住涌起泪水,“姐便是为了以后,那这一回也不能饶了她们去!不管是皇后,还是愉妃,总归不能饶了她们去!”
婉兮轻叹一声儿,“她们一个是皇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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