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令姐姐其实还是不想告诉我,这便搪塞小妹呢吧?”
婉兮耸肩,“怎么,忻嫔妹妹家里没有过年穿新鞋新袜,以便‘踩小人”的习俗去?”
八旗又分京旗和驻防八旗。如婉兮和忻嫔他们都是京旗的,这生活习俗都是将满洲在关外的习俗,与京师本地的习俗结合而成的。不论是镶黄旗的正身,还是内务府旗下的,在这生活的习俗上,实则都相差不了多少。
忻嫔便讪讪地笑,“过年是有这个说法儿。只是,若小妹没记错,去年坤宁宫家宴,却没见令姐姐穿平底鞋啊。”
“那会子令姐姐不是还直说小妹没穿旗鞋,于礼数不合,云云。怎么令姐姐往年不踩小人,单赶上今年踩小人了?难不成令姐姐的意思是,今年宫里出了小人?”
忻嫔说着回眸瞟向众人。
“倒不知道令姐姐所认为的那个小人是谁?小妹忖着,这会子宫里多出来的‘小人儿’,便也只有皇后诞下的十三阿哥吧?!”
忻嫔说着笑起来,“难道令姐姐要踩的,是皇后娘娘诞下的第二位嫡子?”
玉蕤实在听不下去,生怕主子动气。
虽说玉蕤相信主子若论这些口舌之争,绝不会输给忻嫔。
只是主子这会子刚有孩子,这头三个月是最不该动气的时候儿。
玉蕤便忍不住笑了,朝忻嫔屈膝一礼,“奴才倒是记着,忻嫔主子的六公主也是与十三阿哥同一年下生,只早了五个月而已呢。”
“忻嫔主子若说‘小人儿’啊,那倒是六公主该排在十三阿哥前头。终究序齿如此,忻嫔主子说呢?”
忻嫔抬眸睨着玉蕤,便笑了。
“玉蕤姑娘如今越发有几分令姐姐的模样儿了。便连这会子说话的神态都像只是玉蕤姑娘比令姐姐小了六七岁去呢。若令姐姐也能回到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去,怕是要与玉蕤你更为相像。”
玉蕤一震,便要说话。
手却被婉兮紧紧攥住。
婉兮一边捏着玉蕤的手,一边含笑道,“人这一辈子,谁都年轻过,也谁都必定都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人啊,谁也别着急长大,同样地,谁也别奢望回到年轻的那会子去。”
婉兮静静盯住忻嫔。
“女人是怕老。可是年岁对于女子而言,不仅仅意味着年老色衰,那岁月同时也是阅历,是经验,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婉兮浅浅一笑,“我啊,与皇上相伴十五年了。忻嫔妹妹你呢,一加一等于二,而已了吧?”
忻嫔双眼微眯。
婉兮点头笑笑,“所以我从不嫉妒忻嫔妹妹你年轻,因为年轻换不来与皇上这样多年的同甘共苦c相濡以沫。”
“不过忻嫔妹妹你也千万不用羡慕我与皇上这些年的相伴你啊,终究也有到我年纪这一天。谁都别急,岁月对任何人都一碗水端平,谁都跑不掉。”
说了一会子话,皇帝终于含笑从外走进来。
皇帝在乾清宫与宗室王公家宴,这便抽空也进来与女眷们打个招呼。
婉兮眸子熠熠一亮,这便再顾不上忻嫔,一双眼一颗心都朝着皇上的方向去。
只是淡淡与忻嫔道,“其实那个秘密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不穿旗鞋,就是因为不方便穿着。因为我脚上起了个鸡眼啊,正在脚底踩着寸子底的地方儿。”
“若忻嫔妹妹不相信,或者好奇的,那便现在就请忻嫔妹妹扒下我的鞋袜,仔仔细细检查一番?”
忻嫔面上大红。
虽说旗人女子“修头不修脚”之说,也就是旗人女子极为重视头发,脚上却没汉人女子裹脚那么费心思,可是都是内廷主位,谁好意思蹲跪下去,捧着人家的脚底板来看呢?
忻嫔只得讪讪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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