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
达瓦齐父子颈上缚白绳,由兵部和刑部司官引领,由天安右门进,跪倒于午门下地面之上,向上叩头。
官员历数达瓦齐父子罪证,达瓦齐父子唯伏地认罪,请求皇帝恩典。
皇帝钦命,平定达瓦齐一战中,先降后叛的厄鲁特部落首领巴朗等人斩首。
鲜血倾地,达瓦齐父子簌簌而抖。
皇帝端坐城楼之上,眯眼凝视那叩头祈恩的达瓦齐父子,朗声道,“达瓦齐父子理藩院,严议。”
午门外行献俘礼,那金铙c鼓乐之声却也传进了后宫。
那轰然的震鸣,令后宫心下也是震动不安。
“婉兮你说,皇上会斩了达瓦齐么?”语琴轻声问。
婉兮垂首,目光从祥贵人面上滑过。
祥贵人自进宫以来,便十分安分守己,平素只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
可是今儿,祥贵人却央了颖嫔,一起来给婉兮请安。
“若以达瓦齐之罪,自当严惩。朝廷此次兴两路大军,动五万兵马,又有这样多沿途粮草c补给,朝廷耗费万金,为的便是平定达瓦齐为首之乱。就凭这个,达瓦齐也该死。”
“况朝廷西北两路大军已至,达瓦齐若有半点悔过之心,便当自开城门请降。可是达瓦齐非但未曾归降,反而带兵逃窜。这样的人,皇上自该斩了。”
婉兮娓娓而言,目光却并未离开祥贵人去。
果然,祥贵人面色发白。
“只是皇上天恩又岂是咱们这点子小心眼儿可以揣摩的?便如逃匿了三十余年的罗卜藏丹津,皇上都可赦免了,只要达瓦齐诚心知罪,且从此诚意归顺朝廷,以皇上仁君之心,便一切都不是咱们这些妇道人家能说准的了。”
祥贵人这会子方仿佛隐隐松了口气。
婉兮无声与颖嫔对了个眼神儿,起身走过来挨着祥贵人坐下,伸手拍了拍祥贵人的手。司部官员
“所以这会子,达瓦齐是生是死,追随达瓦齐的宰桑们能不能活下来,端的只看他们的诚心。若有诚心,便一切尚有希望。即便这会子已是献俘礼了,可是皇上按例总归要叫理藩院官员先行议处——皇上是将达瓦齐交理藩院,不是兵部,也不是刑部”
“也就是说,达瓦齐是否治罪,又治何等的罪,这会子幡然醒悟,还来得及。”
颖嫔出自蒙古八旗,阿玛是都统之职务。虽八旗蒙古与外藩蒙古尚有区别,然总归都是蒙古人。颖嫔这便也走过来,在祥贵人另一边坐下。
“去岁阿睦尔撒纳来降,将达瓦齐最要紧的情报都禀报朝廷。皇上感念阿睦尔撒纳的诚心,这便赐封他为亲王。此次平定达瓦齐,更是赐给阿睦尔撒纳双亲王俸禄。”
颖嫔边说,眸光边悄然掠向婉兮。
婉兮向颖嫔点头微笑。
颖嫔便更放下心来,只管大胆地继续说,“若说朝廷征伐达瓦齐,乃是惩戒他身为臣仆,却弑杀本主儿之罪,此为天子守护四方之责。皇上跟达瓦齐可没有私仇。”
“阿睦尔撒纳却不同。阿睦尔撒纳与达瓦齐争权夺利,达瓦齐当了准噶尔大汗,他这才不得已之下来归降朝廷。”
“这会子阿睦尔撒纳逃回西北,已是在俄国支持下,在塔城自立为大汗了!他对各部传说,他不是归降朝廷,他只是借‘中国之兵’打败达瓦齐而已。由此可见,阿睦尔撒纳当初来归降朝廷,根本不是诚意,他一切都只为继续与阿睦尔撒纳继续争权夺势而已。”
祥贵人面上尽管还算平静,然指尖已是悄然攥紧了衣袖。
婉兮留意到,抬眸悄然向颖嫔示意。
颖嫔便更是信心大涨,伸手攥住了祥贵人的手。
“阿睦尔撒纳能靠出卖达瓦齐,向朝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