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有一座旱桥,那下面的桥洞,便是他的目的地。
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双军靴,野狗抬起头来,看到了剪刀。剪刀全副披挂,手按着刀柄,正冷冷地站在他的身前,身后,一名士兵举着一把大伞,替他遮挡着飘泼般的大雨,更后一点,则是数十名卫士。
显然,剪刀刚刚从校场回来,正准备返回他的统领衙门去。
野狗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剪刀的脸,“你怕了。剪刀。”
剪刀没有说话,刀子一般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
“你就要死了!”野狗挥舞着手臂,大笑,“大夫回来了,瞧着吧,大夫一定会来找你的。杨义死了,辛渐离死了,程平之死了,你以为你能逃脱得掉吗?哈哈哈,剪刀,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杀了我?免得我看到你死时的惨相。你我都知道大夫的手段是不是?让我想想,大夫一定会想法子先将你毒倒了,然后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用他那些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地将你的血肉剐下来。你的肉没了,你的血还没有流尽,但你人还活着,还能清楚感受到痛苦。哈哈哈,想到这些,我便美得睡不着觉啊!”
听着野狗在笑声中冷冷地勾画着那一幕幕残忍的画面,打伞的士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手一软,伞偏向一边,雨水立时便打湿了剪刀的半边身子。
啪的一剪刀反手一掌打在那士兵的脸上,半边脸顿时都肿了起来。
“呵呵,果然官越大,脾气越大啊!”野狗讥讽地看着剪刀,嘲笑道。
剪刀缓缓地蹲了下来,看着野狗,“不错,我是怕死,现在的我怎么舍得死呢?我彻底洗白了自己,我成了朝廷言正名顺的将军,我住着大房子,每天吃好的喝好的,不用再上战场去拼死拼活,这样的日子,我还远远没有过够呢,我当然怕死了。不错,舒大夫是很可怕,我以前也敬畏他,但这不是还有你吗?野狗,你知道我留下你的用意了吧?我有你啊哈哈哈!大夫要来杀我,你就得死在我的面前,从现在起,咱哥儿俩同吃同睡,怎么样,这待遇不错吧?”
剪刀站了起来,一挥手,两名士兵大步过来,将野狗从地上拖了起来。当的一声,一只破碗从野狗的怀里掉了下来,剪刀的大脚踩上去,卡嚓一声,破碗彻底变成了一地的碎末。
剪刀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士兵夹着野狗,紧紧地跟在剪刀身后,任由野狗的两条腿无力地拖在后方,将泥泞的地里犁出两条沟壑。
井径关外,邓朴站在如注的暴雨之中,看着远处那渐渐停下来的黑色的铁流,那是安如海带来的军队。
黑色的铁甲在瓢泼般的大雨之中屹立如山,不动不摇,鸦雀无声。看着这等军容,井径关上的秦国边军的面容都严肃起来。
“安如海赤手空拳来到西境,短短的时间内,便拥有一支看起来还不错的军队,了不起。”邓朴击掌赞叹。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这支军队的前身应当是安阳郡兵。不过看起来,经历了安阳城事变之后,他们应当是脱胎换骨了。”一边的郑潇道:“或者以后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安如海当真不容小觑。”
“练这支兵的人不是安如海,是那个绰号叫剪刀的原敢死营副尉。”邓朴淡淡地道:“此人在安阳城事变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现在可是高升为安阳城的郡兵统领了。郑将军,你的情报收集工作可有些问题啊,居然还没有我清楚?”
邓朴的语气很淡,但郑潇还是从中听到了斥责之意,进驻井径关之后,由于对面根本没有了可以匹敌的楚队,郑潇的确对对方军队的情报收集有些疏忽了。
“大将军教训的是,末将一定会从现在起加强这方面的情报收集。”
听着郑潇的话,邓朴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丝笑意,收集情报?等你能够活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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