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彪凝视着那头戴蓑笠的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邪剑眉宇成峰,悬空而立,并未急着出手。
这一刻,夜幕降临,风凉丝丝,天马山巅,轻烟袅袅。
史大彪扬了扬手,衍天笔飞旋转动,上下番飞,如行云流水,活法无定势,道:“使笔者,不可反为笔使。用墨者,不可反为墨用。笔与墨,人之浅近事,二物且不知所以操纵,又焉得成绝妙也哉?”
语落,史大彪提笔而动,笔行如风,掩千里阵云,流畅而又沉着。
只见得,一道道凌厉笔影于半空中,作一片飞雪云天,掩一方浩荡山河。
重重笔影,实中有虚,虚中见实,虚与实浑然一体,运笔有千钧之力。
史大彪的笔锋之下,似有弥音摇曳,衬得这天地更显寂静,仿似红尘中的嚣闹烦扰,都似渐远无存。
见此一幕,武忘等人尽皆瞠目结舌,他们沉浸在史大彪那自然含蓄的挥笔下,久久无法自拔。
此时,史大彪行使着衍天笔,笔路纵横随意,欲横先竖,起收缥缈,只道鬼神难测。
那头戴蓑笠的男子,一动也不动地伫在原地,有那么一刻,其头顶的蓑笠在一阵微风的摇曳下,突地分裂开来。
这一变故,顿使得男子的真貌显露在众人眼底,乌黑的长发,不扎不束,微微漂拂。
男子有着一张宛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颊,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不羁不拘,飘逸而沉稳。
他直愣愣地盯着史大彪挥笔而动的身影,眼里唯剩下那一道道飘灵的笔影。
邪剑的神色已被冰霜覆盖,一脸的凝重,道说着他此时心中的震骇。
在他的眼中,史大彪挥舞而出的笔锋,雄迈奔放,点顿之间,似另有乾坤。
一番演练,史大彪突地收笔而立,这一刻,半空之上,只剩下虚灵笔痕,摇曳在真伪之间。
史大彪微微xiào了笑,饶有意味的看向男子,问道:“你可看清楚,适才我起笔、运笔、收笔,一共有几式笔锋?”
男子顿了顿,应道:“七式笔锋!”
说着,男子突地俯跪在地,感激道:“多谢前辈不吝传授笔技!御风他日若有所成,全拜前辈今日所赐!”
众人一愣:“御风?”似是觉得这样的名zì,很是奇特。
史大彪摆了摆手,道:“好了,我已经尽力了,那家伙就交给了!”
话至此处,他朝着邪剑看了看,神色中毫无波澜起伏,只道云淡风轻。
御风两眸一凝,起身朝着邪剑望去,眸中战意,滔天而起。
他只有炼虚实力,而邪剑则是虚实镜的强者,若是换做以往,那一道鸿沟莫不可愈。
但在史大彪适才的教授下,御风习得了七式笔锋,衍笔之下,在那鸿沟之上勾勒出了一座桥梁。
御风不知道自己为何能那般快的就习会了那笔技,那倏出的笔路,他只一观眼,便铭记在心。
此时,武忘等人皆有惊愕失措,他们本以为史大彪会亲自出手对付邪剑,却不料到头来竟是这般光景。
在他们的眼中,史大彪适才挥舞的笔锋,倏来无踪,倏去无影,神秘莫测,让人眼花缭乱。
但史大彪只是迅雷般地演练了一通,便让御风与邪剑放对,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一点?
要知道,在此之前,御风可是连邪剑的一剑之力都承接不下。
感受到众人的惊yà与诧异,史大彪不为所动,反是莫名奇妙地道了句:“丹青一笔伏麒麟,麒麟非凡谁争锋?”
说着,史大彪径直到一旁,继而席地而坐,任凭漫天飞雪遥落其身,他只自顾地提坛为饮。
此时,悬空而立的邪剑,在感受到御风身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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