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没在宝镜幻象中乱动的话),手里还有一方金印,甫一脱困,很可能暴起伤人啊。到时候砸伤你们谁,我都于心不忍……”
风赫然一皱眉头:“你倒记得他手里还有金印……可是随风手里也有面令牌啊,你就必能杀得了他吗?倘若纠缠起来,就怕那些道士搬来援兵……”
随风冷着脸插嘴道:“想杀便杀,我不会还手。但这面令牌随我多年,只求不要取去,让它随我入土吧。”
张禄心说别介啊,都跟你这样,那我们“摸尸一族”还有什么钱途?缓缓垂下剑来:“此处确实不可久留,你可知道附近有什么藏匿之处,那些上清、洞玄的道士不易找到?”
随风表情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也对,你们如今与我一般,都是此世修真者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啦……好吧,我便引你们去找一个藏身之地。”说着话突然抬腿,一脚踹翻供案,露出地上那面宝镜来:“这东西你还是收着吧,至于那上清派的化神,就让他死在里面好了。”
张禄心道我也想啊,但当时只为赶紧诓走那使拂尘的老道——短时间内我还真不一定能够打破他的防御,有他在侧,变数就多,我还得急着封印妖龙戾气呢——随口这么一说,我大可以不遵守承诺,但旁边儿那仨都是谦谦君子,必然不干……
“若是放他出来,你那令牌,可能挡住他的金印?”
随风犹豫了一下,略略将令牌一举,回答道:“我尽力而为吧。”
于是张禄先让黎彦超等人退得远一些,然后捡起宝镜来,光芒一闪,涵虚真人便即现出身形。果不其然,老道士才一发觉脱困,当即就祭起了他的金印,金光闪烁,直取张禄。旁边儿随风用右手令牌一拍左掌,其声清脆,空中便有雷霆降下,正中金印——
金印萎顿落地,涵虚真人一阵气血翻涌,踉跄着连退了好几步。
张禄冷冷地道:“妖龙戾气已然重新封印,汝等的同伴也都逃去了,你还不走,要来试我手中之剑么?”
涵虚眼神左右一扫,随即茫然问道:“汝、汝等究竟是人是妖?!”
张禄“哼”了一声:“此世修真,实与妖物无异……还不快滚!”
涵虚强自凝定心神,一边抬着头,紧紧盯着张禄的眼睛,一边缓缓弯下腰去,捡自了自家的金印,但他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张禄手持的宝镜——“此宝为我辅虚师兄所有,若能归还,前事或可一笔勾销……”
张禄垂眼瞥了一眼那面镜子,不知道为什么,惯常泛起的贪念这回却并没有滋生,于是撇一撇嘴,便将宝镜望空一抛,随即扭头望向随风:“头前带路——走吧。”
一行五人便即腾空而去,光留下一个涵虚真人,一手金印,一手宝镜,多少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
随风带他们去的地方,距离“斩龙台”不算太远,也就几百里地而已,此处山高水险,元气不如别处充裕,植被也不茂盛,就连天上亦不见彩云、虹霓,阳光直射,颇为燥热、刺眼。一行人按落云头,随风突然开口问道:“遗山真人,他老人家可还好么?”
风赫然奇道:“我还当你恨透了此界修真……”
随风苦笑道:“过往确实如此,于今想来,果然是我偏激了……此界修真,都视俗人为蝼蚁,但大多数只是强夺蝼蚁口中之食而已,倒未必有主动欺压之行……”
张禄一撇嘴,心说:偶尔出几个施粥的大善人,并不能说明地主阶级就没有烂至渣,不应该彻底埋葬啊……
“遗山真人昔日对我甚好,名为师祖,其实很多时候,还是他耳提面命地教导于我,比循道那老东西要和蔼得多了……他登仙不成,实为奇耻大辱,就算身犯死罪,这也可以抵过了吧……”
风赫然回答道:“遗山老不久前才刚去世——大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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