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的兵若有胆子,早该来了。但是十数里外尚有别部兵马驻扎,孤鸿道人相信以自己的本事,把这些天外来客绊到天亮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己方总能得着帮手。
风赫然心中焦躁,出剑略急了一拍,被孤鸿道人揪住破绽,“当”的一声,把他手中长剑震得脱手飞出——孤鸿乃是剑术达人,钧天世界数一数二,对付别般兵器或许还没有那么得心应手,对付同样使剑的风赫然,那几乎是招招料敌在先啊。
黎彦超急忙将身一横,遮护风赫然,两柄长刀舞得如同车轮一般,使孤鸿道人不得其门而入。但是他论功力终究差孤鸿道人太远,一味防守也难持久,于是喝一声:“赫然,你护着张禄和唐小姐先走!”
风赫然欲去拾剑,却被利舟等人拦住,他空着两手,本事大打折扣,则那些孤鸿弟子便有对战之能了。一不小心,竟被与黎彦超隔开,无奈之下,只好退至唐丽语身边。
他一拍唐丽语的肩膀:“咱们先走吧,没了拖累,彦超或有遁走之力。”
唐丽语低头望向张禄:“张兄,你怎么说?”
张禄心说走啊,你们赶紧扶我走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既为同组,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唐丽语微笑点头,风赫然不禁皱眉:“咱们先走,或能同生,都不肯走,那共死是一定的啦……”
张禄轻轻啐了一口:“乌鸦嘴!”他如今心无旁骛——既有唐丽语护着自己,本身又根本无力挪动——专心一意,观察战局,就觉得:黎彦超也未必就战不过那可恶的孤鸿老道吧……
照理来说,黎彦超只是窥奥巅峰,孤鸿可已经入了无我境了,即便比不了上官横、史匡威,终究高出一大境界,黎彦超孤身与战,应该支撑不了几个回合。然而就见自风赫然离开以后,黎彦超转守为攻,双刀烁烁,招术竟然越来越是灵动流畅,勉强与孤鸿道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无论窥奥巅峰,还是入了无我,都能勾引天地之力,每一招使出便有风雷异象,关于这点,张禄见识得多了。但同样异象,落在不同境界上,其威势又有很大差别:当日对战嘲风,也就觉得他掌蕴寒气,在冷天里尤其酷烈而已;与唐丽语比斗,只觉拳招若能直贯人心,甚至生出一定幻觉来;只有在岿山山谷之中,先是睚眦与黎世杰对战,风卷云动,雷鸣电闪,未入无我的根本难以接近,才真见威力无穷。
可是先前无论在地宫里跟史匡威较量,还是出地宫后旁观史匡威对战上官横,就觉得他们所吸纳天地威力,也不过尔尔嘛。前者还可以说是地方狭窄,怕震塌了地宫,所以收敛威势——过后确实把地宫给震塌了,但景陵本就用料俭朴,再加年深日久,明显就没多牢固嘛——等出宫后的激战,再不大放威能,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这只可能有两种解释:一是钧天世界的元气原本就比天垣世界为薄,所以可引用的天地之威也要大打折扣;二是在这种较弱元气的世界里,即便达到天垣所说的无我境,其实威能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但见黎彦超左手刀护身,右手刀翻滚直进,刀势凌厉,且挟闪电之威——已能初步勾引天地之力了嘛——孤鸿道人剑若游龙,而且挟着狂风之势,却一时间攻不破他的防御,难以近身。又斗十数合,孤鸿不禁焦躁起来:我若连这么一个少年都战之不下,哪有脸面自称剑法通神,“天作高标”?弟子们可都在旁边儿瞧着哪!
于是施展平生绝学,连环七剑刺出,上合天星之象,下引地脉之力,果然迫得黎彦超再度双刀合抱,转为纯粹的守势。然而“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加上黎彦超的性格也跟唐丽语相近,更偏重于进攻——其实张禄也是如此,小队里攻防兼备的,只有一个风赫然——防守大违本心,时间一长,便露破绽。
这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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