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说了些什么?”
“家信中对此并无提及,只说他是去拜寿的。”
“拜寿?”
“旬日前,是我一个族父的生辰。”
陶谦固是不信秦松从广陵跑到下邳,仅仅只是为给陈登的一个族父拜寿,可也知当此他与荀贞相争之时,州中人心惶惶,士、吏难免各有盘算,陈登却也是不可能实话对他说的,遂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推心置腹地对陈登说道:“元龙啊!我知你少年时就有扶世济民之志,今乱世已至,吾正要借卿之力,以保徐州安稳。我对你是很有期盼的。……吾意,卿可知否?”
陈登起身拜倒,说道:“方伯不以登年轻浅薄,擢登以典农校尉之重任,登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公恩。”
陶谦满意地点了点头,环顾堂上诸人,说道:“不但对元龙,吾对诸君,亦都是深怀期盼!山东乱矣,此英雄奋武、豪杰抒志之时也,望君等皆能与我同心并力,共保徐方一地太平。”
赵昱、王朗等皆起身,拜倒应诺。
议事散了,陈登等人各自辞别离去。
出了州府,王朗命车驾追上陈登,见左右无人,乃入陈登车中。
两人在车中见礼毕,陈登说道:“君追登车,不知是为何事?”
“元龙,秦文表昨晚去了我家。”
王朗是郯县人,家就在州治。秦松昨天下午到的郯县,晚上就去他家拜访了。这不是荀贞第一次遣人去见王朗,算起来,已是近月来的第三次了。
“噢?”
“你我都是明白人,就不必就兜三转四了。秦文表去你家,对你家都说了些什么,我虽未闻之,却也能猜出个大概。……元龙,不知君家是何意也?”
陈登生性爽朗,绝非阴沉之辈,有的话,他不能说给陶谦听,但现下闻得王朗相问,他却是不必隐瞒。他说道:“观荀侯在广陵的为政,宽厚胜过方伯。张子纲,广陵之望,吾州名士,今亦归荀侯,足可见荀侯其人了。”
王朗说道:“听你这意思,君家是要?”
“方伯虽稍严苛,而兵强粮足,控三郡之地,较以实势,荀侯似不能比。”
“那你家到底是何意思?”
陈登不答反问,问王朗:“君家何意?”
王朗掀起车帘,往外看了看,车之周近只有他家和陈登家的人,没有别的路人,他放下车帘,低声说道:“诚如君言,荀侯宽厚,行以王道之政,而方伯虽严苛,却兵强地广。元龙,实不相瞒,我难下抉择啊。”
陈登笑了起来。
王朗不解其意,说道:“元龙缘何发笑?”
“既不好抉择,便不要抉择。”
“不要抉择?”
“我且问你:方伯是哪里人?”
“扬州丹阳人。”
“荀侯是哪里人?”
“豫州颍川人。”
“你和我是哪里人?”
“自是徐州人。”
“州府中赵、糜诸君是哪里人?”
“自也是徐州人。”
陈登又笑了起来,说道:“君还不知该如何决定么?”
王朗恍然大悟,拍腿喜道:“元龙之意,我知矣!”
陈登的意思很明白:荀贞、陶谦都是外州人,不管他两人是谁最终得了徐州,他们要想治理徐州,都离不开徐州的士人,也就是离不开陈登、王朗、赵昱、糜竺等等这些人,反正他们离不开,那么既然眼下难以做出抉择,那就不要抉择好了,坐等胜利者出现便是。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对陈登这些徐州本地士人来说,他们现下最好的选择便是既不背叛陶谦,也不反对荀贞。
陈登给王朗的建议,事实上也正是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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