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4 田边断案 下(第2/4页)  三国之最风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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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故此不当罪之。此即:君子原心。今程三与王甲争斗,王甲以刀刺之,程三之子为救父而伤程三,非欲殴父,而实为误伤。这不是律法上规定的‘殴父’之意。我以为,应如许止故事,不当罪之。”

    一言既出,程三和他的儿子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王甲急了,膝行趋前,叫嚷道:“怎么不当罪?明明就是殴父,为何不当罪?君判案不公,小人不服!”

    荀贞勃然变色:“王甲,你和程三素来不和,今日因言争斗,竟至拔刀相刺!要非程三之子救父,你可知,若你这一刀落到实处,就凭你这一刀,我就能治你一个斗伤、乃至斗杀之罪么?你不感谢程三之子,反而还胡搅蛮缠,要告他殴父。你这是必欲要置他於死地么?”

    荀贞刚才断案的时候一直和颜悦色,此时骤然变色嗔怒,王甲吓了一跳,脑海里立刻浮现过一个个第三氏族人被捕时的场景,胆气立消,惶恐惧怕,汗流浃背,跪伏在地,不敢再言。

    荀贞回转颜色,平息了怒气,又对他说道:“你与程三同居一里,本该互睦相助,平时就算有些口角,也不该挥拳相向,有多大的仇怨竟至动刀?”他原本坐的很随意,这会儿长身而起,端正地跪坐在地,摘去头上的帻巾放在地上,敛起衣袖,整好衣裾,面对着围观的众多乡民,亦拜倒在地,说道,“我身为本乡有秩,不能使治下民知礼守法,我之罪也。”

    乡民们从小到大,生长几十年,哪里见过有官吏向自家道歉的?震惊了片刻后,包括程三、王甲及程三之子在内,都忙也手忙脚乱的纷纷拜倒,说道:“荀君自来任本乡后,剪除第三,除灭豪强,我等皆深感君恩!请你快快起身,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我们这些乡野愚夫不知礼法,是我们的过错。”

    如果说荀贞依照《春秋决狱》来断程三、王甲之案还不致令时尚和那个功曹书佐吃惊的话,那么现下这个场景却就使他两人极其惊讶了。

    那个功曹书佐感慨地说道:“县人有的说荀君深刻好杀,是个寡恩的人;有的说荀君赈恤乡民,是个爱民如子的人。众说纷纭。我与荀君素未谋面,本不知何所适从,不知道该听信哪种说法才好。今日一见,才知‘寡恩’之语不足信也。荀君年岁虽不高,与我相仿,但他的德行胜我何止十分!真有长者之风。”对时尚拱了拱手,说道,“时君,在下告辞了。”

    时尚惊讶问道:“告辞?你不是说久仰荀君之名,今日来入本乡,若过而不拜不合礼节么?咱俩从官寺一路找到这里,荀君就在面前了,你却又为何忽然提出告辞?”

    这个功曹书佐说道:“荀君的德行如峰巅青松,高洁临渊。我今来贵乡,风尘仆仆,身上不洁,不敢拜见。待我回去,等到休沐之日,盥洗沐浴、换过熏香新衣后,再来拜见。”

    两汉四百年,前汉民风质朴,重义轻死,明朗直露,后汉儒学渐深,发展为士人重名节,而到汉末,又由好名节发展为清议、清谈,世风也渐变为潇洒通脱、任性率真。这三者一脉相承,再往后就又因战乱等等因素干脆发展成了魏晋风流。这个功曹书佐今天的举动就颇有东晋时王子猷雪夜访戴,兴尽而返的意思,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尚看着他离去,登车远走,心中想道:“此人这一离去,来日县中必又会再添一段佳话。”

    这个功曹书佐所谓“身上不洁,不敢拜见”云云,也许是真心话,又或者也许只是托辞,实际上只是想借此来“邀名”,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个举动能让县人看到他礼敬贤士的“诚心”,但不管如何,至少对荀贞而言是件好事,至少也能通过此事让县人们知道了他的“德行”有多高。

    时尚转回目光,继续看荀贞断案,同时又不禁想道:“当日在先生家辩论过荀君捕灭第三氏是对是错后,先生命我辞去里监门的职务,来拜见荀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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