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规规矩矩地走在田路上,没有下到地中的。
荀贞在官道上看见这一幕,心中一动,想道:“日后操练,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
他见江禽、高甲、高丙等驱马径行,似乎是不耐等待里民们先过,想要从田间穿行,忙赶上两步,叫住了他们,笑道:“诸君,昨天你们走的早,忘了件事和你们说。”
江禽、高甲、高丙等人勒住马,跳下来,问道:“请问何事?”
“今天的操练不以技击为主。里民们没有经过行伍,对‘备寇’这件事也不是太积极,所以我打算以游戏先行,先把他们的兴趣调动起来,……。”荀贞把昨天夜里对杜买、陈褒、黄忠等人说过的话,又对他们说了一遍。
江禽、高甲、高丙等人听了,都道:“荀君妙计。”
江禽平时对世事、杂闻多有留心,较之高甲、高丙诸人,他的见闻要广博一些,又补充说道:“乡人谨钝,正该以此法教之。我听说军中便常用荀君此法来操练正卒、卫士、戍卒,其中含有兵法之道。以此教之,必有功效。”
汉承秦制,法定男子役期两年。头一年,在本地服役,接受军事训练,负责维护本地治安,由郡太守直接统领,称为“正卒”。按照兵种,又分为材官、轻车、骑士、楼船卒四类。材官即步卒,轻车是车卒,骑士是骑兵,楼船是水兵。服役完一年后,可以先行归田,等以后再应征,也可以接着服役。第二年服役,就不在本地了,或者调入都城宿卫,称为“卫士”,或者调去边疆戍卫,称为“戍卒”。
光武中兴以后,连续五次罢省郡国兵,本意是加强中央,削弱敌方,以成“居重驭轻”之势,但却间接地破坏了男子服役二年的征兵制度,从此渐由征兵制变为募兵制。
既由“征兵”变为“募兵”,寻常的乡野中人只要不曾应募参军的,大多便不太懂正卒、卫士、戍卒这些特定的名词。江禽能随口道来,引得荀贞颇为惊奇,更惊奇的是,他居然还知道“此法含兵法之道”,实在更是出人意料。
他们说话的空儿,里民们已尽数上了田路,走得远了。
荀贞笑道:“知我者,江君也。”扯回话题,望向前边,说道,“前队已快到操练地点了。时间不早,咱们也下路罢!”
因有他在近前,江禽、高甲、高丙等人不肯再骑马了。荀贞也不勉强,领头先走,下了地后,略站了一站,指着两边的麦田,笑道:“诸君亦出身农家,当知耕作不易。走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让马踏坏了青苗。”
江禽、高甲、高丙等人都道:“诺。”
……
沿着田间小路可以走到一片丘陵地带。
麦田本是与小路并行,到了这个位置向两边斜出,绕过丘陵和后头的林木,重又与小路齐行。也就是说,这块丘陵和林木正处在麦田的包围中。冯家的庄园便在东边不太远的地方,立在丘陵中能看到他家的望楼中有人影闪动。
里民们在小路上走时很规矩,下了小路来到丘陵间,又乱了起来。东一堆,西一堆。杜买、陈褒费了老大的劲儿,才重将他们组织起来,马马虎虎站成了两队。
虽然慢、虽然乱,但有一点还算不错,至少里民们仍记得自己在本“什”中的位置。每“队”排成横行的五列,每列一“什”,什长也还记得都站在了本什的最右边。
来的小路难走,荀贞搭了把手,帮黄忠把小车推过来,停靠一侧。江禽、高甲、高丙等人牵马随在他的身后。杜买、陈褒小跑过来,大声说道:“禀告荀君,本队的人都齐了!”
“好。你们先归队。”
……
面对里民们,荀贞五味杂陈。
回想初来乍到时的惶恐,再回想决意乱世保命,却因受到族中长辈牵连而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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