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言归正传?”
“正要请教荀君召我等前来,是为何事?”
“去年大疫,盗贼蜂起,藏匿山林,待到冬天,或会剽掠亭部。我既为亭长,便有保护一方的职责。如今九月,正是缮五兵,习骑射,以备冬寇之时。前日,黄公曾有此议,因忙於许仲案,无暇顾忌,今时稍闲,我决定开始着手。”
程偃猛地一拍大腿,头一个赞成,说道:“正该如此!”
黄忠亦道:“去年的大疫死者极多。别说贫家了,一些中家都因为操办丧事而典卖宅地、荡尽家产。相比邻近诸亭,本亭还算好的,即便如此,也有几十户住民破家。春里、北平里、南平里都有人弃家远走,不知去了何处。”
陈褒说道:“但凡弃家远走的,十之八九聚集草泽、沦为寇贼,现今天还暖和,路上行人也多,他们尚能行劫道中,等到冬天,大雪封路之时,确有可能会剽掠乡里。……,去年,邻近的亭部就被盗贼抢掠过。”
杜买是“求盗”,在治安这一块儿,他是荀贞的第一副手。荀贞问他:“杜君以为如何?”
杜买没有意见,说道:“荀君不说,俺早晚也要提议。只不知荀君的章程如何?”
“郑君在时,是个什么章程?”
“郑君在时是按里抽人。本亭共有六个里,按照住户丁壮的多寡,每个里抽出不同数量的精壮,多则十余人,少则七八人。……,去年总共组织了五十余人,刚好编成一队。”
军中编制,最低为“伍”,五人一“伍”,两“伍”一“什”,五“什”一队。一队五十人。
只组织了五十余人?这和荀贞的预期有点差距。
他沉吟说道:“每个里抽选的精壮,多则十余,少则七八,是不是少了点?”
“荀君的意思是?”
“本亭住民千余口,分散六里之中,只抽五十余人,够何用处?去年疫病严重,今冬形势严峻,我以为不如多抽些人。”
“多抽些?”
“抽一屯如何?”
两“队”一“屯”,一屯百人上下。也就是说,比去年多出一倍。杜买迟疑地说道:“一屯?是不是有点多了?”
黄忠说道:“荀君有所不知,抽调演练是件苦事,去年那五十余人还是勉勉强强凑成的。一下翻一番、加一倍,恐怕难度很大。”
“今年不比去年。去年是刚刚大疫,今年是贼势已成。若是碰上大股的寇贼抄掠,区区五十余人怎能守得住地方太平?”
“话是这么说,就怕亭部住民不能领会荀君好意。”
“要不这么着,诸位多辛苦辛苦,多劝说劝说各里的里长。若是实在招不够,那就招多少是多少。总之,多多益善。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
定好召集人数的目标,荀贞又问道:“去年怎么训练的?”
仍是杜买回答:“每五天聚集演练一次,一次半天。按照各人的特长,分为步战、弓矢。步战习兵器、手搏;弓矢习射。”
五天操练一次,一次半天。一个月总共才有三天的训练时间,这能练出个什么?按荀贞的意思,最好每天都操练,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即使农闲,老百姓毕竟不是军人,让他们每天都来,用不了两天,定怨声载道。那就算每天操练不行,至少也要两三天一次罢?不过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只是问道:“步战多少?弓矢多少?”
“大多步战,弓矢不到十人。”
“训练的吃用怎么算?”
“一部分是黔首自备,一部分是各里的富户资助。”
“富户?”
“主要便是冯家了。”
“噢!”
冯家是本亭最有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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