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既快又稳,没想到倒是有能够亲身乘坐的机会!”许心素坐在船舱起居室的沙发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软绵绵的皮质沙发,嘴里不住地赞叹道:“这坐垫甚是舒服,还是你们海汉人会享受啊!”
“许大人要是觉得喜欢,不妨等空闲的时候,到三亚去住一段时间,一定有很多东西都会让你有兴趣的。”宁崎笑眯眯地应道。
许心素轻轻在沙发扶手上拍了拍道:“老夫又何曾不想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只是福建的形势一直难以稳定下来,暂时也没法丢开不管啊reads;!”
“许大人所说是指十八芝?听说近两年许大人连战连捷,十八芝已经不敢再到漳州泉州这边来骚扰了啊?”宁崎试探着问道。
许心素摇摇头道:“事情并不是传闻的那么简单。有了海汉提供的军事援助之后,十八芝打仗的确已经不是我军对手,但福建沿海有太多人跟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就算照现在的局面再打个十年八年,也很难将十八芝彻底剿灭!”
宁崎听许心素似乎话里有话,便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那许大人有什么高见?”
许心素道:“要灭十八芝,必须要灭掉郑芝龙!只要郑芝龙一死,十八芝必定树倒猢狲散,很快就会破裂成一个个的小团伙,届时可再逐一消灭。”
宁崎点点头道:“道理我都懂,可许大人打算怎么灭掉郑芝龙?据我所知,郑芝龙要嘛在澎湖,要嘛就在大员岛上,而福建这边似乎还没有足够的水面武装力量去进攻这么远的地方。”
“宁先生所言甚是,所以老夫现在也只能暂时将这笔帐记下来,等待时机成熟之后再作打算。”许心素很爽快地承认了宁崎的说法。
宁崎一听这话赶紧追问道:“所以现在福建驻军与十八芝之间是已经停战了?”
“战与不战,主动权并不在我方。”许心素摇头道:“我军目前仍然只是固守据点,防御对方来袭。”
宁崎心道你倒是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看来这不把话说明白,这个圈子就得继续这么兜下去了。
“恕我斗胆问一句,许大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起了跟十八芝暂时停战的心思?”宁崎这次就问得很具体了,不再让许心素能够轻易打马虎眼。
许心素看着宁崎应道:“宁先生,犬子当初从三亚受训归来,曾经向老夫复述过许多贵方的军事理论知识,其中一条记得大致是说战争是为政治服务,明白为什么而战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宁崎点点头道:“这是西方一位名叫克劳塞维茨的将军所著的学说,名叫《战争论》,其中的一些内容,我们的确是对到三亚留学的军官学员进行过讲授reads;。”
许心素接着说道:“那么我军跟十八芝的作战,到底是为何而战?为大明剿灭海盗?这个理由我想你们未必见得会相信,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太确信。”
宁崎笑了笑,算是赞同许心素的这种说法。许心素早年就是帮大海商李旦做事起家,而李旦所做的生意除了正规的买卖之外,私底下同样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买卖。而这个年代成了气候的海盗,很多都是既做海商,又当海盗,许心素带着洗白上岸的下属当中,其实也有不少人早年是做刀口舔血的买卖出身。
许心素虽然现在是明军高级将领,一省大员,但大明利益在他心里究竟占了多大的份量还真不好说。真要做个比较的话,或许白花花的银子份量还要更重一些。而他与十八芝之间所爆发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争夺海上贸易的控制权,涉及到的利益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并不是简单的猫捉老鼠,官兵抓强盗的游戏。许心素自己很明白这一点,而且他相信一直给他军援的海汉人也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看得非常清楚。
许心素继续说道:“老夫跟十八芝打了这么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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