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宜春院,又去了牧场喂马,与另一个泥腿子牧子拉拉扯扯,对自己不屑一顾。
这还都算了,她们的影响其实还不算有多大。
崔颖自高审行去西州任职前,就一直是兴禄坊高府五老爷家的正牌夫人,她是长安多少位官宦夫人们暗地里模仿和学习的榜样。
可自己亲自跑过去接她,她也不回长安!
这不正应了许敬宗、许昂父子知道的那个原因?高审行在金矿上,还可能挥着鞭子警戒一下许敬宗、让他从此闭口,但在长安却不行。
一位太子中庶子,怎么好跑到许府去、指着许昂的鼻子、让他小心一下自己的嘴巴?派亲信的人去代办,无异于又多几个知情者,他又能信得上谁啊。
看样子连兵部侍郎李士勣也早就知道此事了,只是人家更懂得如何行事,故做不知罢了。
高审行从赵国公的话里,也能体察到自己这份奏章带来的副面效应,但他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对郭孝恪,高审行认为自己这份奏章的火候拿捏的还算恰当,他只不过是对安西都护府稍加批评,无意于让郭孝恪因此丢职。
英雄一怒为红颜,可中庶子还没发怒呢!
他只想借此再稍稍地警戒一下安西大都护,让他知道中庶子因何这样做,并且离崔颖远一点儿。
即便许敬宗家信中所说之事,不幸地被传播出去了,那么太子中庶子指斥安西都护府的这份奏章,也就被人理解了——中庶子还留着很大的情面——对郭孝恪已经仁至义尽了。
因而对高审行来说,这份奏章必写不可。
至于赵国公、兴禄坊众位家人,连安氏和王氏在内,都暗示高审行做了一件臭事,高审行也不后悔,反而更坚定了。
崔颖是高府五老爷的夫人,敢情与你们无关!
赵国公走后,三哥高纯行无可奈何地对五弟说,“你就至此而止吧,我猜太子殿下接下来,可能会再问你安西都护府的事,你别再加码!等高峻回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对于三哥的提议,高审行能够接受。
他的奏章只为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懑和不满,但郭孝恪即便为此降了职,那也只能算他应该。兴许他一降职,崔颖也就没什么留恋西州的了。
中庶子更相信高峻的能力,什么难事都能摆平,尚书令绝对不会眼看着郭孝恪降职的,他只能为中庶子的这份奏章善后。
而且,高审行相信,高峻无论对自己再有不满,也不绝敢同自己撕破了脸皮,那么这份连他都承认有些情绪化的奏章,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中庶子褚遂良也来访,他直言高审行此举欠考虑,并问高审行:
“看出问题很简单的,怎么解决?就拿你奏章中所提的那些细微之事,在都护府目前的条件下,你怎么解决?万一太子殿下就此事问中庶子,安西都护府谁去接任郭孝恪合适,你可有人选强过郭氏父子?”
李道宗也来访,江夏郡王话说得十分委婉,没有质问和批评,只是说,“高大人,你选了一个最不该有问题的地方,提出了你的问题。原因到底是什么?”
对两位高官的话,高审行居然都不能应对,但他不后悔,反而从众位大员的接连来访中,看到了自己这个中庶子一言的份量。
他与他们郑重其事地对话,实在没有好说的,便与他们谈一谈身为一位太子中庶子的为臣之道:
中庶子受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因为安西大都护郭孝恪的功绩,便对他的不足视而不见。
中庶子也不会因为儿子高峻发绩于西州,对西州牧事上的不足便不敢进行直言的指斥。
太子接了高审行的奏章,没有发表任何言辞,只是将它收起来,说了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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