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笑了笑,眼波流转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的狠色。
容太后叹了口气,不觉低语:“这日子久了,我的身子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陈后,你去了兖州多时,回来之后,也没如何与我说话儿。如今趁着如此机会,你便是留下来,干脆与我说说话儿吧。”
陈后面上堆欢,轻轻的应了:“能陪太后说话儿,这可是我的福气,只要太后不厌烦就是了。”实则两个人是心思各异,面上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陈后挥挥手,楚美人随即退开。
陈后也自自然然的,服侍容太后喝药。
容太后喝了一口药汁,慢慢的吞到了肚子里面去,这面上却也是不觉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她目光在陈后面上逡巡,这清秀面颊之上也只有顺从之意。
遥想当初,夏熙帝方才登基,容太后就瞧不上这小门小户的陈家女儿,想立自己女儿为皇后。
只是夏熙帝面上虽然是十分的恭顺,却不肯应承这件事情。彼时容太后也不想逼迫太过,此事也就这样子罢了。
可是陈后明明是知晓这件事情的,却一直十分温婉的待着自己。这么多年了,陈后居然是没半点算计她这个太后,也没让她抓住半点把柄。
容太后也是不觉在想,从前自己也许一直都小瞧皇后了。
如此隐忍,如此柔顺,可谓无懈可击。
既然如此,陈后生出王珠这么个小狐狸,那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容太后吞下了一口药汁,苦涩无比。
“陛下政务繁忙,今日晚间会来瞧我,我留他用膳,皇后也正好可以跟他叙话儿。”
陈后目光落在了裴凰的身上,裴凰没有见走的意思。
陈后心中也是有数了,容太后拿病做筏子,多半也还是因为裴凰的那档子事儿。
不过陈后还是柔顺应了。
在陈后瞧来,容太后想要这样子,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了。此且事原无分辨的余地,拿到了夏熙帝跟前说,夏熙帝非但不会心软,反而会十分厌恶的。
而裴凰的心中,也是有属于自己的打算。
如今暂时隐忍一时之气,等到夏熙帝来时候,只恐怕王珠也是会落得些许不是的。
王珠却轻轻垂下头,眸色幽润,隐隐有些讽刺之意了。
一旁的楚美人,听说夏熙帝要来,却没有什么激动之色。
她手掌轻理鬓发,容色却有些木然。
陈后有儿有女,那是个有福气的人。可是自己的身边,那却是空落落的,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是没有。若是姝儿还在,那是绝不会如此了。
裴凰眼底深处,不觉流转了几许算计。
这一次她勾结容太后,便是要趁机算计。
只要自己计算得当,不但裴洋能免于一死,就是王珠也是落得些个不是。
到了入夜时分,夏熙帝果真也是前来。
瞧到了裴凰瞬间,夏熙帝眼底深处不觉流转了一缕极为厌恶之色。
旋即,夏熙帝方才收回了目光,瞧着容太后缓缓说道:“母后,如今你的身子,可是有好些。”
“不过有些忧思过度,陛下,我也是为了你江山考虑,故而心中实在是有些放不下。”
裴凰却泪水盈盈,顿时也是跪在了夏熙帝的面前了:“陛下,我们裴家,历代都是对大夏忠心耿耿。三十年前,陈国勾结北漠的骑兵,一起攻打大夏,是裴家守住了大夏的边界啊。臣女也还记得,自己的爷爷和几个叔叔伯伯,可都是死在那场战役之中了。十年前,臣女的父亲也是战死沙场,只有阿洋一个孩子。如今若是阿洋死了,裴家,裴家可是就断了香火,这北漠军又该如何传承?”
裴凰泪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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