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而是脚下一点地,身躯犹如一阵轻烟般向着客栈内掠去。
此处已无活人,那黄芸呢?她是否还尚在人世?
这才是谢璧所担心的。
他甫自踏进客栈,便是心头一紧。
这里也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也有数十具之多,其中就包括这客栈的掌柜。看此情形,凶手定是趁着鸠天印不在,下辣手除掉了此次前来的马帮一众高手,担心走漏风声,索性将这君悦客栈里包括掌柜在内的一干人等统统处决了。有此可见,凶手行事之谨慎,下手之残忍。然,这血腥的场面却令人感到恐怖,恐怖的是凶手的杀人手段。夜风丝溜溜地吹来,面对此情此景,实是令人不寒而栗。
谢璧也是皱起了眉,但他不是害怕,他本就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他的名头也是跟死亡分不开的。曾经那无数次的搏杀,那数不尽的屠戮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已习以为常,但面对深夜空寂的此地,他还是皱起了眉头。
这里已经没有活口,到处都是尸体,那黄芸呢?她还活着,还是也已死去?
谢璧心念及此,快步上了楼。见到房门虚掩,心里的一块大石才落了地。他急切地上前推开门,闪身进去,烛火未熄,看得真切,黄芸还是侧身躺在墙角,闭着双眸,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但脸色已经有些红润,看得出性命犹在。
谢璧禁不住吁了口气,上前拍了拍黄芸的香肩,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无人回答。
他心头一沉。
自他与鸠天印离开这里到他再一次回到这里,这期间足有一个时辰的光景,也生了很多事,人命关天的大事,但黄芸还是不省人事,可见她受的内伤有多严重。
谢璧再不耽搁,将黄芸扶正身子,随即盘腿而坐,深深吐纳一口,便缓缓伸出双掌,抵在黄芸的后心,牵动真气,为她疗伤保命。
须臾,谢璧头顶便升腾起缕缕白气,犹似蒸笼一般,额头脸上尽是细密的汗珠。他紧闭着双眼,但看得出表情很不自然,因为吃力而眉头紧锁。
此刻,他已经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也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因为,他已将浑身真气以及全部精力都倾注在了黄芸身上,他自己的安危便成了问题。
若是此际有人前来,或是他受到外界的干扰,纵是他武功通玄,也必受重伤。轻者,呕血重创;重者,丢掉性命。
武林人为人疗伤之时,通常都会有人为之护法。这些顾虑他不是不知道,之所以敢如此为之。一来,他忧心黄芸的安危;二来,已确定四周无人,因为住在这君悦客栈里的人都已经丧命,除却他二人。
若是无人出现,也实属侥幸。这次,谢璧真的很侥幸,也是很幸运。他刚停住运功,黄芸便呻吟一声,醒转过来。然,与此同时,客栈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轻微,犹如一叶落地,但谢璧正值灵台空明之际,兼之内功深厚,便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是凶手?他已经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为何还没走?是还没离开,还是又回来了?莫非他已经觉了此处的黄芸?可是,倘若此人真的是凶手,适才他又身在何处呢?
谢璧心念甫动,黄芸便睁开了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她看上去神情还是很疲惫,气息还是很虚弱,但眼神却很明亮,似乎没受过什么伤,也像是内伤已经痊愈。
她见到谢璧时,唇角浅勾,报以嫣然一笑。
谢璧登时面上一喜:“黄姑娘,你终于醒来啦!”
黄芸见谢璧的神情并不似作伪,心头一喜,但神色间却很平淡,说:“璧哥,我……我还活着?”
谢璧笑了:“傻丫头,你当然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你没事就好了,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你现在身子还是很虚弱,需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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