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但是现在,方荡每一步走出去,都好似有千斤之重。
近乡情怯。
方荡此时心中忽然生出无数个害怕来,他从未如此害怕,那月光下如同染了一层银霜的石牢,叫方荡感到亲切的同时,还在扮演着一位陌生的叫方荡感到害怕的角色。
如果石牢中依旧还是沉寂一片怎么办?
弟弟妹妹怎么没有在石牢边上睡觉休息?
他在的时候,每天晚上,弟弟妹妹都会回到石牢边上睡觉,他们兄弟三个紧紧依偎着,抱团温暖着对方,就算严冬到来,他们也不怕。
方荡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甚至畏惧不敢向前,对于方荡来说,哪怕面对的是刀山火海,哪怕是毒蛇猛兽,就算是洪正王亦或是子云山那样的存在,方荡也不会畏惧不敢向前,但是现在,方荡甚至一步都不想向前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焦灼和不祥之感充斥在方荡心中。
此时方荡爷爷的声音略微有些沉重的响起:“荡儿,我怎么总是听你说你的母亲?为何你从来不提你的父亲?”
方荡深吸一口气,尽量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和爷爷说两句能够叫他感到舒服一点,压力也不会如现在这么大。
方荡开口道:“我讨厌他,他从不说话,从不理我们,我觉得,他一定非常讨厌我们,不然他不会永远沉默无声,当然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是他害得娘到了这片烂毒滩地中,是他使得娘不见天日,被囚禁在小房子里,娘之所以受苦,完全都是因为他,我讨厌他!”
方荡爷爷叹息一声道:“男人做事,总不可能面面俱到,你爹……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他绝对不会不喜欢你们,哪怕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却也知道,他不和你们说话,或许和你想的正好相反,他太爱你们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正如你所说的,是他害的你娘在这烂毒滩地之中不见天日,是他害得你们兄弟只能如同孤儿一般在烂毒滩地这样艰苦的环境中长大,如果是我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和我的儿子说话相见,不是不爱,是逃避,是无法面对,我说的你能明白么?”
方荡摇了摇头道:“不明白,我只知道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的话,一定会天天都想见到他,就如同我喜欢我的弟弟、妹妹一样,当初若不是我身中药渣剧毒,命不久矣的话,我绝对不会抛下弟弟妹妹还有娘离开烂毒滩地。”
方荡的爷爷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有经历过那种想见又不敢见的事情的话,是无法理解他的话的。方荡在这方面上的阅历太浅了,想法偏激也是没办法的事。
方荡终究还是走到了石牢前,方荡的一颗心咚咚跳动,石牢依旧,寂静无声,而弟弟妹妹却不见踪影。
墙壁上的三个小人也变得斑驳起来,当初这是方荡教弟弟妹妹写自己名字的方法,谁的狩猎的食物多,谁就能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
方荡看着方气、方回儿的一个个名字不断向上延伸,显然,在他走了之后,方气还有方回儿依旧在不断的往石牢中运送食物,但这一切都在某一天突兀的中断了。
方荡站在原地,呆呆的站着,那中断的名字,是的方荡的一颗心直沉冰冷的大海深处。
“娘?”
石牢中的空寂无声回答着方荡。
方荡多么想看到那双有着无限温柔的眼睛再次出现在石牢的窗口,那双眼睛是方荡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感到温暖的东西。
繁星在方荡头顶上盛开怒放,满月银光倾泻,一切都那么美好,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月光,应该是团聚的日子。
可惜,方荡孤零零的站在石牢前,石牢中永远都是沉寂无声。
不知道多久,方荡忽然愤怒起来,用力的一拳砸出,咚的一声,石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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