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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打扮得不太一样——也许是察觉到了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于白龙神子的额外关注,她今天居然摒弃了那些京中的贵女们装模作样的各种华美装束,穿着简单的、下摆经过截短的巫女服。然而和异界来的神子毫不在意地穿着过于短的裙子、露出修长的两条腿,反而显得有种天真的活力的那种打扮不一样,她大概是怎么也没有勇气穿成那样,所以干脆在上半身洁白的巫女服之下穿了一条肥大的绯袴。
看起来真是不伦不类!
他在内心里怒气冲冲地暗自斥责了一句。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她绯袴的腰带左侧,居然插着一把——太刀!
她拿着太刀出门做什么?!
藤原泰衡一瞬间就变得警惕起来。他绷紧了脸,高高地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被源赖朝送来奥州的女人——以及她身后突然冒出来的那几位长相都十分俊美的年轻男子。
从其中两人听令闪到山道两旁、挥刀阻下他前行的道路时开始,他就感觉到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有一点头绪了。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用马鞭指了指站在她身后的那几位年轻的男子。
看起来他们对她言听计从。要在狭窄的山道上阻拦奥州之主飞驰而过的马儿可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然而那两个看上去身材格外高大的、拿着简直令人惊异的巨大太刀的男人,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把这件事完成了。
——甚至没有显露出一丝担心会冒犯奥州藤原氏的统领而感到忐忑不安的情绪。
他们,只在意忠实执行九条则子的命令,而不在意会不会冒犯奥州的统领,是吗。
这个念头让他胸中冰冷的愤怒渐渐燃烧了起来。
没有听到她立即回答他,他丧失了最后一丝耐心,随手一抬马鞭,鞭子的一端指向那些年轻男人之中穿着最为华丽的一位。
那个被他指着的男人穿着一身华贵的蓝色狩衣,织物的表面在日光的映照下似乎还浮现出隐约的暗纹;他的袖口、衣襟的下摆、护甲的边角还缀着金色的流苏,皮肤白皙、长相俊美,蓝色的短发上发绳的金色流苏在那张俊美脸孔的右侧垂坠下来,刚巧压住鬓角,偶尔会随着林间穿梭而过的清风而轻轻飘动。
从外形看,完全是不应该出现在奥州的山道上、而是应该端坐在平安京的宅邸之中,在花枝上绑上优美深情的和歌、邀约贵女夜间相会的,无比风雅的贵公子。
……从那种风姿来看,他应该是即使和平家那位樱梅少将相比也丝毫不差的殿上人才对,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九条则子的身后?!
“你是何人?”他冷冷地冲着那个男人问道。
那个穿着蓝色狩衣的男人一瞬间似乎显得有点讶异。他的目光一闪,随即从九条则子的身后缓缓走到了她身旁。
“啊哈哈哈,我吗?我是泉御前的家臣,三条。”他说。
藤原泰衡一瞬间愣住了。
不,并不是因为九条则子这么一个小小的侧室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知何时也豢养了这么多家臣这一事实让他震惊。
他所震惊的,是——
那个自称姓三条的年轻男人,声线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那些平安京中贵公子擅长耍弄的把戏,他当然也知道。和贵女甚至是贵妇之间暗中幽会、天明之前再离去,只在枕边留下一根花枝和一首和歌这样的风流雅事,大家都不以为忤,甚至还觉得是茶余饭后绝妙的谈资,都津津乐道于这样的韵事;好像只要表面上遮遮掩掩道貌岸然,私下的那些风流事就可以被大家所宽容一样。
……不过,他也并没有听说过哪位贵妇,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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