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目闪耀的金光划破了深沉的夜幕,瞬息延伸到它所能照亮的尽头;德国航母布吕歇尔号当即被笼罩在其中,高大的干舷和宽阔的斜角甲板显得分外壮阔而巍峨。借助探照灯的余晖,意大利人还能看到不远处齐柏林级重型航母的身影,那宛若浮岛山岳般的庞然身躯在瀚海中缓缓航行,直如史前巨兽般摄人心魄。
数百米外的海面上,方彦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大开航行灯的意大利油船;经过短暂的震惊骇异之后,他的心中随之便泛起了强烈的焦急和愤怒。虽然即便是在夜间违反灯火管制,海面上的视野也远不如白天来得宽阔,但没有哪个指挥官会发疯脑抽、故意去干这种暴露己身的愚蠢事情。如果不是那艘意大利船只刚刚才为一艘德国驱逐舰加满了油料,方彦甚至会怀疑其变节投靠了英国人:现在航行灯一照,半径20公里的海面上都能看到这里的光亮!
“该死的,快让那群大脑中只有通心粉的意大利人关上灯!”伯梅的怒吼声陡然响彻指挥室。他双眸之中厉芒闪烁,大声道:“命令z17号驱逐舰派遣一队武装水兵登上那艘油船,对其电台、动力、泵机等关键设备实施全面控制,同时严格审问船上人员。我非常怀疑他们有被英国人收买的可能。”
看到副官匆忙跑去的身影,伯梅脸上怒意未息。他狠狠捶了一下身旁的舱壁,投向不远处意大利油船的目光中充满了沉郁。意大利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家伙,其总会在一些地方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感受到司令官的负面情绪,方彦心中同样有些懊丧。自己在白天才为对方的素质打了包票,结果转眼间就出了这等纰漏;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大西洋的广袤,能够让附近海域没有英法的船舰出现。
五分钟后,正在接受补给的z17号驱逐舰解读完了从齐柏林号发来的灯光信号。舰上顿时一阵忙碌,二十几名武装水兵被紧急集合起来,乘坐交通艇驶向那艘意大利油船。与此同时,德国驱逐舰上再度亮起信号。以极为严厉的措辞要求对方立即关闭航行灯,并接受德国水兵的检查和控制。
“军官先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该死的,你们这是像毒蛇一样背信地攻击了仁慈的农夫!快让你们的人都从我的船上消失,否则我就要以胁迫盟军的罪名,将你们全部告上军事法庭!”面对德国人的突然登舰,以及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急剧翻脸,意大利船长惊怒交集,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然而很快的。他的叫嚣就戛然而止,因为一根黑洞洞的枪口,以迅雷般的速度抵在了他的额头。
“尊敬的船长,基于您刚才用航行灯锁定德意志航母的行为。我方认为贵船上的人员有从事间谍的嫌疑,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面容冷肃的德国军官毫不废话,径直招呼手下控制了油船上的所有重要舱室。这时意大利船长才明白自己因为好奇心而犯了战争中的大忌,连忙语如连珠炮似的向对方解释。然而一丝不苟的德国军官根本不为所动。他已经决定要完整履行上级交代给自己的使命。
海浪摇荡,夜风轻吟。深邃的星空下,一艘纤长窄细的潜艇正在水面徐徐航行。她拥有一个矮小扁平的指挥塔。其整体外观风格与德国海军的ⅶ型潜艇大相径庭;而此刻正在指挥塔上观察水面情况的,赫然是一名头戴船形帽的英国军官!
“艇长,我刚才看到了西北方向出现了航行灯的亮光。”英国少尉从高处爬回到了战斗舱内,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充满阳光锐气的清秀容颜;不是别人,正是9月3日在斯卡帕湾战斗中侥幸逃生的航海官布伦。由于英国海军在那场战斗中沉没了太多的舰只,此时已经没有足够的战船来供官兵驱驰,因此伤愈的布伦便被编入了潜艇部队,成为了新服役的“塔库”号潜艇的航海长。对于从海风热烈的驱逐舰转到沉闷封闭的潜艇上服役,布伦却并没有表现出懊恼和沮丧,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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