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子却并不是他,至少不全是。马吉翔和庞天寿作为天家鹰犬这几年却在跟着孙可望监视永历朝廷的朝臣,甚至是皇帝,这等不忠之人永历是不可能重用的。可是现在,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了改换门庭,而且前来向他献计,那么肯定是有所依持。
是陈文?
是李定国?
还是福建、广东、四川的那些藩镇?
永历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现在陈文打破了力量平衡,但却并没有依仗实力去将其他藩镇清除。内战没有爆发,所有人都处于微妙的平衡之中,只有把水搅浑了才好摸鱼,而这个在背后指使马吉翔的人就是想要浑水摸鱼的那个。
转瞬间,永历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到底哪一个才是马吉翔背后的那个人,但是转念一想,是谁其实无所谓。孙可望的跋扈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弑君之举也并非是不可能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同样是需要外力来打破这个牢笼,只有这样,皇权才有向外延伸的可能。
“二位爱卿请起。”
唤起了马吉翔和庞天寿,永历却还是犹豫了片刻,继而对二人说道:“二位爱卿勤于王事,忠心可嘉,朕心甚慰。至于此事,事关重大,朕还需在考虑一二。”
说罢,永历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向后宫而去,只留下马吉翔和庞天寿二人在此。不过,二人行礼过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出了宫,来到马吉翔的家中,挥退了左右,让他的女婿杨在守在门外,二人才在书房中交流了起来。
“陛下还是信不过你我二人。”
“这没什么不正常的,侯爷与咱家这两年的所作所为,陛下若是能信也就奇怪了。”
庞天寿扯着公鸭嗓子,说话也是阴阳怪气,马吉翔对此却并不以为意的,倒是庞天寿对于马吉翔的计划却显得还有担忧。
“陛下如此,此事确定可成?”
世上哪有必成之事,但马吉翔却也不能这么说,只得向庞天寿回道:“只要西宁王一动,这池子水就算是搅浑了。到了那时,除了越王,无论是哪一方获胜,咱们都有机会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没准还能再进一步。总好过等越王府大军从去年的血战之中缓过劲儿来,大举西进,若是那样,不光是孙可望,你我二人也落不了好。”
马吉翔所指,庞天寿焉能不知。并非是对陈文的忠心抱有信心,其他各势力入卫的话,没有一家独大,稳稳吃掉孙可望手中那两三省文官、十数万大军的实力,轻易是不敢动他们的。毕竟这些年跟着孙可望在明里暗里给永历以及朝臣们下绊子的从没少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的安危就是其他人安危,谁也不会为一时之气引发内讧,给其他势力以口实。
但是越王府不同,陈文如今占据江浙,铁甲可能已经不下二十万,且人才济济,夹带里可以说有的是人才来替换西南的文官、武将。就算是陈文与东南士绅不睦,但无论是什么时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要当官的,愿意给越王府当忠犬的更不会少。只要是天子落在陈文手中,他们这样的资历,拿出来砍了,正好可以邀买一番天下人心,反倒是比留着更有用。
“咱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陛下犹豫不决,衣带诏又从何而来?”
这是他们冒险觐见永历的关键,丝毫不逊于在永历面前留下一条后路。问题确实难住了马吉翔,但是对他来说,这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明天再等一两日,不行就找人偷出个御用之物来,老夫拿着那东西去广东。到时就说孙可望的人在这安龙府查得太紧,衣带诏太过显眼,不方便带出即可。”
听到这话,庞天寿抚掌而笑。“此法大妙,那就且等上一两日,最好还是有衣带诏,否则终究是不稳。”
马吉翔和庞天寿并不在意永历是否高兴,这个皇帝不笨,但是那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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