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箭雨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仿佛裹挟着通古斯的烈烈北风,几乎是一瞬间就覆盖了明军最前列的方阵。
明军前排的方阵俱是长枪阵编制,注意到清军弓箭手开始先前集结,最前排的各哨便迅做出针对,对阵型进行进一步的调整。四个队的八个长牌手在前,长枪手原地不动,而半身甲的火器队则列队蹲在了长牌手的后面,以尽可能多的规避清军弓箭杀伤。
第一轮的箭雨仅仅是一瞬间就将明军最前排的方阵射成了刺猬,几乎每个前排明军的甲胄、厂牌上都钉满了箭矢,一如阵前、阵侧的土地一般。然而,更多的箭矢在射中明军的铁甲后反倒是被蹦到了四周。转瞬之后,真正倒下的更是寥寥无几,那些身披重型扎甲的明军铁甲步兵依旧保持着用以规避箭矢射击的战术动作。
清军在第一轮射击完毕之后再度拈弓搭箭,等待后命,而明军这边则是一片死寂,除了有限的几声刻意压抑着的痛楚,仿佛在清军不足百步的这片区域根本就不是一支有血肉之躯所组成的军队在列阵,而是秦皇的兵马俑走出了始皇陵,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此间与这个华夏最大的敌人决一死战。
这一轮的射击效果似乎并不能如意,清军的第二轮、第三轮射击接踵而来。然而,清军的步弓手越是射击下去,就越是头皮麻,并非是拉弓射箭消耗了他们多少的体能,而是已经变成了靶子的明军竟然依旧是那副磨样,每轮射击过后绝少有倒下的,反倒是一个个如刺猬一般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此快的射击对体力的损耗极大,几轮射击过后,清军便暂时停了下来。北方的惊雷越来越近了,可是此时此刻,清军的战阵上,咽唾沫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虽无人开口,但这些清军的脸上却无不是写满了不可置信这四个大字。
这般拉弓便射,几轮下来连一分钟都没有。下一秒,微风拂过,兵马俑恢复了生机,伴随着明军铁甲步兵调整战术动作,不少钉在甲胄、长牌上的箭矢也纷纷落地。
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这些箭矢虽然射中了明军的甲胄,但是绝大多数的破甲效果很差,仅仅是箭头的最前端微微破开了甲叶的表层,只要稍有震动,箭矢就会被震落,显然是根本就没有能够破开甲叶,进而对甲胄包裹的人体造成有效杀伤!
盾车掩护步兵前进,借以规避明军鸟铳、虎蹲炮这等兵器的杀伤,待进入步弓射程后,清军以步弓手和骑弓手在盾车后进行射击,直到明军战阵残破再行冲上去进入肉搏战。
这等战术清军在辽东使用过太多次,甚至到了皇太极时代,汉军旗的前身黑旗乌真哈这等重炮部队都已经问世的情况下,清军还是在使用这种战术,依旧是无往而不利。根据史料记载,即便是满清所叫嚣的骑射无双在明军面前都占不到便宜的时候,一旦以这等战术起进攻,胜利的天平就会很快向清军所倾斜。
这等战术很原始,很老套,但是在明末清初却很有效,因为清军的主要对手,东江军武器装备很差、林丹汗则只剩下了骑射,清军完全可以用装备的优势说话,而辽西的关宁军武器装备远胜清军,但其装备的鸟铳、虎蹲炮的威力却很小,其他火炮的瞄准技术又差,再加上作战经验的巨大差距以及明军自身的崩坏,这种原始的战术竟达到了后世装甲步兵车的效果。
然而,这支江浙明军与当年的那支关宁军在射击纪律、射击技巧等方面上可谓是天差地别,武器装备更是远胜于吃空饷养家丁,战兵披甲普遍是布面甲的旧式军队,以至于这种曾经一度无往不利的战术在江浙明军面前已经很难在起到作用了。
“竟然是真的,浙匪哪来的那么多铁匠,这可是几万大军啊!”
甲胄的淘汰,在于火器化的展程度不断加深。挡不住火枪、火炮的射击,甚至绝大多数的甲胄连长矛的直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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