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实质的内容,便散了会,各忙各的去了。到了晚上,王江处理完了今天的事情,吃过了饭便将旁人挥退,与黄宗羲单独聊了起来。
“太冲,恕我直言,在我的印象中辅仁不是那种听不进去话的。不如还是让我再劝劝他,毕竟完勋对他有知遇之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会有效果的。”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王江感到了有些心灰意冷,使得他不得不旧事重提。然而,黄宗羲或许是还没有意识到如今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亦或许是骑虎难下,但无论如何却依旧是不肯相让。
“呵呵,长叔,劝说的话,我不是没与他说过,可是他居然告诉我他是在替完勋澄清士风。士人的事情,自然有士人自己解决,一个武夫,哪怕是国公也轮不到他澄清士风。”
“这……”
“当初完勋给我写信提及此人时,我就说他是个阉党余孽。现在看来,到是我看走眼了,此子迟早会成为一个祸乱天下的混世魔王!”
黄宗羲有此一言,并没有太过出乎王江的意料,事实上这些天黄宗羲对陈文的评价都是类似的,但是此间故地重游,这一句混世魔王却还是让他从尘封多年的记忆中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以前有人跟完勋和我说过,开阳宫武曲星君与那摇光宫破军星君同样青睐刚毅果决之人……”
星占之学在民间的士大夫中本就是一种时尚,王江此言一出,立刻就引发了黄宗羲的兴趣。接下来,他便将孙钰从陈文那里听来的那一套理论复述给了黄宗羲,竟然引起了这个一向执拗的熟识的深思。
“既然注定了是破军星君转世,那再怎么引导也终究是无用。此言不当,长叔当慎思之。”
“那你就这么确定陈文一定是破军星君转世,而不是武曲星君临凡,亦或是其他什么星君?”
“你说什么?”
黄宗羲回忆了这几年与陈文的交往,其人抗旨不尊、破坏以文驭武的祖制、甚至是如今这样把刀伸向了那些拥护满清的士大夫,还要厘清税赋,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混世魔王。
但是这个混世魔王却从未有凭一己好恶而残害普通百姓,更是常年减免那些受了兵灾的府县的税赋,根本不似陈胜、黄巢、李自成那般。而这一切的发生,以黄宗羲对浙江明军集团的了解,并非是文官力争所得,乃是出于陈文的本心,在这样的乱世实在是难能可贵,以至于很多明军控制区的百姓都有过给陈文和孙钰立长生牌位。
若说仁心,陈文远比这个时代绝大多数自称仁义的人士要更加遵循圣人的教诲,可也正是此人,如今却拔出了解腕尖刀,正要迫不及待的在士绅阶级身上割肉以食,以至于一时间黄宗羲都产生了些许的迷茫。
“我等俱是凡人,如何看得清楚。”
这是这些天下来,黄宗羲在气势上第一次低落了下来。可是片刻之后,大抵是重新想起了东林先贤们与阉党之间的斗争史,想起了他父亲是如何死在了诏狱之中,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被消磨掉良多的斗志却又重新充斥于他的身体之中。
“不管是否如此,我们首先要把这份事业做起来,然后依靠着大小相制的祖制来牵制陈文,防止其进一步迫害士人。”
劝说的话语脱口而出,只是却没有如其所料的那般说服王江,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说服。然而未待他继续把话说下去,却只见房门被一把推开,沈调伦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铁青的将一封书信放在了桌子上。
书信是沈国模派人送来的家书,却没有抬头和落款。其中只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绍兴府的府衙接到了浙江巡抚衙门的命令,准备粮草和民夫,以备提督标营大军抵达之用。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经过了去年的那场大战,这东南四省几乎无人不知东南清军已经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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