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值一提。”
听到此言,陈文摇了摇头。“平阳之后,再难见得周小娘子这般的女中豪杰。”
陈文的言辞让周家小妹感到有些诧异,因为据她兄长的形容中,陈文此刻的举动很是有些不正常。
“平阳公主收编义军、攻城略地、其部军纪森严、令出如山,便是屈突通都曾败于马下。妾身只是带着侍女和车夫出了一趟远门,实不敢与那位李公子相提并论。”
周家小妹的回答让陈文眼前一亮,他所说的那位平阳公主并非西汉名将卫青的妻子,汉武帝的姐姐,而是唐高祖李渊的女儿,唐初名将柴绍的妻子。其人的事迹在《旧唐书》和《新唐书》中皆有记载,而陈文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物还是因为一本武侠小说,那位公主被付与了李秀宁的名讳后成了男猪脚的绯闻女友。
“周小娘子博学多闻。”
“不敢。”
二人已经走了一段路程,他们选择的这条路虽是并没有什么人来往,但是有一个疑问,周家小妹却并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
“敢问爵爷,您对卓吾先生的学说,是如何看待?”
卓吾先生便是李贽,这是周家小妹早就想要知道的问题,今天陈文莫名其妙的追了上来,恰好择日不如撞日。
只可惜,看起来卓吾先生这个称呼对陈文而言似乎很是陌生。确认她并非误判,在陈文的一脸迷茫和不解中,周家小妹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失望,随即便借口此间距离家宅已经不远,暗示陈文继续护送已是不太方便,便登上马车独自离去,只留下了陈文还站在那里,目送马车驶过远处的拐角。
李贽!
迷茫早已不复存在,甚至看起来似乎都从未出现过的陈文细细的品味着这两字所代表的一切。直到良久之后,仿佛是打了一个寒颤般的抖动了一下,他才招呼手下人策马向城门疾行而去。
“真不愧是明末,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竟然都产生了自由、平等的思想。看样子,应该还只是读过了李贽的那些禁书而已。”
“只可惜,在那个传统政治已经固化的时代李贽的结局只可能是一个悲剧,或许还真的不如纷乱的今时今日这般能够更容易开启新的思维了吧。”
“或许,我还可以做得更多!”
………………
永历五年八月二十四,苏州府常熟县红豆山庄中如往常一般宁静。
自从钱谦益退隐以来,钱谦益、柳如是这对夫妇便在私底下赞助抗清义军,劝说满清官吏反正,并且联络东南各地抗清人士为明军传递消息,所以这红豆山庄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反清人士出入,但是在表面上却还保持着一副主家醉心于诗酒的常态。
只不过,最近南直隶风声比较紧张,钱家已经借家主偶然风寒而闭门谢客,本以为可以暂时将外界的烦忧暂且抛诸脑后,结果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穿着与满清占领区的普通贩夫走卒无异,中等身材放在人群中也很不显眼,只是带着个斗笠始终有意无意的将面容遮掩其下,似乎是唯恐旁人看见一般。钱家的门房见来人递上一张帖子,仔细查验后便恭恭敬敬的将其请了进去,很快就被带到了山庄深处的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进了屋,待来人摘下斗笠,钱谦益与柳如是对视了一眼,后者便走了出去,在小院的一个石桌上于这乌云刚刚开始散开的午后练起了书法,只是时不时的将目光投诸于早已关上了房门的正堂。
钱家的家仆、婢女都知道,钱家的这位夫人虽说出身不好,却深受家主宠爱,更是违背礼教以大礼将其迎娶过门,一度为时人所不容。这位夫人平日里还算是个好脾气,只是练字、作诗时除了钱谦益外不容他人打扰,所以见柳如是在小院里练字,这些仆人便纷纷退了出去,各忙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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