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返回衢州前线时已是六月下旬了,从月初时设局自衢州府城潜归回师平叛,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平定了后方的叛乱,陈文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不仅仅是因为他竭尽全力改变了浙江的抗清形势,结果却因为连锁反应导致了叛乱的爆发,而且战机转瞬即逝,现在想要再次收复衢州,早已不似半月前那般轻易了。
衢州府城和驻扎在江山县的两支清军完成了合流,只是战兵就已经破万,陈国宝现在还带着镇直属营坐镇后方,衢州前线的兵员不过五千余。奈何他现在家底太薄,输一次就前功尽弃了。这等以一敌二的事情,若非迫不得已,最好还是别去冒这等险。
可是谁知道,陈文的将旗重新树立于龙游县城的城头没过数日,清军便撤军了,确切的说是清军主力自龙游与定阳溪之间的桃园山以西撤回到了定阳溪以东,其中大部人马更是撤回了衢州府城一带,只留下了数量和比例都很可怜的军队作为前哨,以及定阳溪上的数座浮桥以确保两地清军的交通,战事更是只剩下了双方的探马在中间地带的试探和搏杀了。
陈锦的后撤让陈文感到了很大的意外,他离开的这半个月,清军从刚刚越过定阳溪时谨慎的以探马向东试探,再到陈文赶回来的数日前,突然大力驱逐明军哨探,并且很快就将龙游县城围困了起来,到最后却由于始终游离在外的南塘营突然出现在后方而不得不暂时后撤了一段距离。
这段时间,清军分明是始终掌握着主动权,明军只能被动的进行应对。可是陈文一回到了龙游,如此规模的清军就这么轻易的撤退了,陈文可没有自大到认为是他把陈锦给吓跑了那么无稽。
好在,这个疑问没过数日就随着一个来自后方的信使的抵达迎刃而解,因为那个信使带来的消息便是围攻安华镇的那一路清军也撤退了,撤退到了诸暨县城一带待命。
围城日久,几次大规模的进攻不仅无功而返,反倒是损伤颇大。此刻已近七月,浙江的气温实在不益于大规模交战,尤其是在这样的气温下,由尸体滋生的疫病随时都可能把整支军队变成与传染源一般无二的存在,再加上侧翼始终有明军的威胁存在,弄不好就是一场大败。到时那样的损失实在是金砺所无法承受的,眼下也只得暂时撤退一段距离以便于另寻对策。
北线的清军后撤了,南线的清军大抵也是出于类似的考虑才会如此。
当然,或许这里面应该还有曹从龙之乱被陈文迅速平定下来的原因,以及一些他还没有发觉的其他原因也说不定。
但是不管怎样,休战只是暂时的,无论是杭州、衢州两地聚集的这近两万清军,还是随着更多的士卒被编练出来的金华明军,双方都不可能就这么一直耗下去。最多两个月,绝对不可能拖到九月中旬,战端必然会重新开启,到了那时便是为今年的东南战场分出一个胜负的关键时刻了,因为浙西的胜负已经必然会影响到福建和江西两地明军的命运。
时间所剩无几,陈文决定趁着这段时间的空档尽可能的强化自身的军事实力。
陈文离开大军的这半个月,吴登科率领义乌营和半个东阳营守卫龙游县城,李瑞鑫带着南塘营屯集于南部的山区以为奇兵,而楼继业则带着参谋人员和水营以及部分随军而来的后备兵员扼守灵溪防线,同时协调吴、李两个总兵进行防御作战。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看起来似乎这三个武将彼此之间协调的还算不错,但是随着军法官们的报告送到陈文的案头,陈文却发现事实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
陈文留下楼继业进行协调,用意在于强化参谋长制度的权威,以便于将这项近代军事制度在营一级进行普及。但是陈文离开口,吴登科和李瑞鑫为了更方便两支重兵集团间的联络,干脆直接以探马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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