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仓储,一直到五天前的那个深夜。
张俊带来的几个士兵衣衫被火烧得破破烂烂,身上的冷兵器造成创伤也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至于那个清军,不仅鼻青脸肿,而且显然还受了刑,被提来时几乎已经站不太稳了。
“本帅没那许多耐心,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先前的只是开胃菜!”
听到陈文的怒喝,那个清军哆嗦得如同风中的枯叶一般,一边磕头,一边表示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人是台州绿营左营的马千总队麾下徐把总队麾下姚果长麾下的士兵,半个月前,马大帅下令,将左营调往天台县城协防。到了八天前,马大帅突然赶来,命令左营携带干粮在当天晚上潜行离开县城……”
清军自天台县城出后,一路向西经过了尖山镇直奔玉山镇,于抵达的当晚便动了突袭。玉山镇只有两个哨,两百人的兵力,急行军而来的台州绿营虽然疲敝,但是兵力近千,骑兵更是尽数出动。玉山镇遭到了进攻,驻军连忙抵抗,但是清军兵力优势实在太大,而且目标也不仅仅是他们,在进攻驻军的同时更是突袭了仓库,将其付之一炬,而那几个士兵就是侥幸逃出来,俘获了这个在夜里走错了方向的清军。
“卑职等奉命驻守玉山镇看守仓储,到了五天前,台州鞑子突然袭击了我们。大伙在混乱汇总也不知道鞑子来了多少人,就起身各自为战,直到冲进仓库的鞑子点燃了仓储,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我等实在无能为力,只得突围而出,留下这条命便是为了将此事禀告大帅。”
马信直奔玉山镇而来,这里面绝不简单,那厮到底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情报,陈文已经无力去思量了。因为听完了这一切,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将缓过来。
军中用度巨大,只是军饷一项,每兵一两五钱,大军兵力高达九千余人,抛去零头,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万三千五百两银子,不算年节的加赏的话,一年则是十六万两千两。其中军官的军饷更高,真正算来,加在一起翻倍都是往少里面说的。
这,还仅仅是折色,本色还要另算!
除此之外,马匹、兵器、火药、甲胄、被服、其他散件与消耗,再加上行军作战用的舰船、车辆以及修建的大小堡寨、军营,其中的花费都是天文数字。况且现在大军于绍兴府安华镇和衢州府龙游县两线与清军交战,用度更是巨大。
如果再算上金华府的行政费用的话,要不是陈文厉行“善后大借款”的话,这支大军根本撑不到夏税。至于以后,陈文原本的计划是拿下衢州,那里不比在屠城、劫掠和交战中已然残破的金华府,衢州同样地处金衢盆地之上,田土不缺,再加上商贸极盛,富庶自然远胜之,供应起这么一支大军完全是绰绰有余。
但是现在,衢州没有拿下来不说,玉山镇的仓储也没了。从巡抚衙门和府城各库房的账册中计算,玉山镇的仓储数量极大,尤其是善后大借款和夏税几乎尽在其中,没了这些,只靠着府城里剩下的残羹冷炙,陈文怕是连这个月的军饷都不起,更不要说是继续收复失地了。
至于在龙游县缴获的马进宝的宦囊,虽说是不无小补,然则“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尤其是这其中只有银钱和珠宝,没有哪怕一粒粮食,现在是乱世,粮食并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军无粮则散,对于一支将兵官吏近万尚且处于战争状态的大军来说能够坚持多久实在难说得很。
至于计划中急需开始和继续的改革、扩军、训练、功赏、分地之类的所需更为巨大,越是想到这些陈文就越是感到呼吸困难,仿佛落入水中而不能自拔一般。
重新询问了一遍各中细节,陈文才让这些人下去,专门让张俊着人看管起来,防止消息外泄。可是事情已经生了,仓储被烧毁是一个问题,而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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