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汉子上前回答道:“回禀大帅,卑职与我那妻兄打探过,提标左营确实败了,活着逃回去的极少,就连李荣那狗贼也被杀了。被斩首了多少不知道,其他鞑子估计也都冻死饿死在了路上。”
听到这话,陈天枢猛的咳了两下,在众人的一通忙活下才总算是把气喘匀,只是急切之间却也无法说出什么了。
“卑职一路向新昌打探,沿途的百姓越说越邪乎,什么天兵天将下凡的段子都出来了。就连幸存下来的各部王师也都言语不详,但却都知道鞑子确实是败了的事情。直到接近北漳镇时,卑职才打探清楚,根本不是什么天兵天将,击溃提标营的是大兰山的南塘营指挥陈将军,而且还是两场大捷!”
说道这里,那汉子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将他打探到的消息绘声绘色的说给在场的众人。在他的感染之下,陈国宝和另外那个前往余姚打探消息的汉子也逐渐的褪去忧色,变得兴奋了起来。就连躺在床上的陈天枢的面色也好看了一些,将这几个月的病色褪去了一些。
“陈将军在击溃绍兴绿营后,便押着那些俘虏前往新昌县城,在新昌城下当众审讯,把那些不要祖宗的败类一个个的审问了遍,全部按照《大明律》量刑,将参与屠杀王师和百姓的狗贼全部拉到城下斩首。”
“好!”
道出了这句话,陈天枢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就连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只是在其他的三个人眼里,这只怕已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刻了。
陈天枢自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便赶忙把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王经略果然没有看错人,一支三个月的新兵营,就能击溃鞑子的绿营精锐,日后必能光复我大明江山,只可惜了……”
说到这里,陈天枢的目光立刻尖利了起来,继而咬牙切齿的问道:“可查到是哪个狗贼串联了各部,阻止陈将军参战?”
那两个汉子对视了一眼,那个前往新昌的汉子便率先开口。“卑职询问过了幸存的各部,他们几乎都没有参战,并不知道此事,只是在路上碰上了一个同乡,他在故沈将军帐下,据他说九月时王升那个狗贼曾经面见过沈将军。”
接着,那个自余姚归来的汉子也对此表示了赞同。“卑职怕被人认出来,没敢进城,可是听说王升那个狗贼跟着田雄回了余姚,好像还很受礼遇似的。”
“果然是他,这个混蛋……”
说着,陈天枢一口气没喘匀,再度咳嗽了起来。众人又是赶紧拍背,才把那口堵在嗓子眼的痰拍了出来,只是那痰上的血色却是没敢让陈天枢看见。
喘了几口大气,陈天枢便再度开口。“陈将军先前分析,鞑子谋取四明山之地,为的乃是舟山行在。若是此番不能胜,今年肯定还要来;可若是王师败绩,今年肯定会进攻行在。鞑子去年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连这四明山西南的王师都没敢出兵围剿,今年肯定还会再来,以确保后方的安全。”
“去年有王经略在,各部实力也是鼎盛之时,才敢与鞑子决一死战。眼下王经略被俘,冯侍郎身死,王副宪不知所踪,再无人联络各部出兵了。其实即便他们还在,以现在所剩无几的力量,也绝不敢再去和鞑子挣个长短。”
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话,陈天枢只得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今年最晚八月,鞑子一定会出兵再次围剿四明山各部王师,我部在此前的那一战中损兵折将,已无力与其周旋。本帅决定,明日出发,前往天台山投奔新昌伯!”
“大帅,您的身体?”
陈天枢只是摇了摇头,刚才所说的话实在不少,过于耗费心力。良久之后,只见陈天枢的胳膊奋力的支撑的床板试图坐起来,只是以他的身体状况却很难成行。最后还是在陈国宝的搀扶下勉力的坐了起来,只是坐起之后,陈天枢的喝问也随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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