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也是信服的,这份不满也就在转瞬间褪去。
看着孔四贞一副充满了求知欲的目光,刘成心中暗叹,他的一生至今,哪怕有了这般的高位,却依旧是活在陈文的阴影之中。别的不说,至少陈文的老婆是绝不会对他有着如此浓厚的好奇心。
“迟早我会将这阴影撕破的。”
心中如此想到,刘成整理了一番措辞,继而对孔四贞说道:“为夫初见陈文时,还是在大兰山下的一个小村子,其人每到夜里就在村子的打谷场里讲古,博学多闻,便是寻常文官也没办法与其相比。不过,坊间传闻的那个陈文勇冠三军,武艺天下无敌,却是假的,此人根本没有任何武艺,阵上相斗,全凭一身蛮力,但是那份勇气,却也是世所罕见的。”
说着,刘成的眼前仿佛已是四明山殿后战中陈文迎着炮火冲锋的身影。一个人武功盖世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没有丝毫武艺但却依旧敢于向强大的对手发起决死一般的冲锋。更何况,陈文虽然无搏杀之技,但却能够靠着众力来击败看似不可战胜的对手,这份智慧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怖的。
有了这么一个开头,刘成的晚饭也不吃了,开始在孔四贞面前侃侃而谈起来。对于他来说,这既是在与孔四贞聊聊陈文这个人,更是借着陈文来回忆他的前半生,其中感悟也是从未有过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听罢了讲述,孔四贞亦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妾身听那些福晋、格格们说起,在他们口中,陈逆都是个吃人妖魔一般。现在想想,倒也正常,记得当年听人评价毛帅,也是与家父的说法截然不同,只是听额驸说起,这陈逆好像比毛帅还要强大喽?”
毛文龙浮海千里远征辽东,在满清背后开辟抗清根据地,坚持抗击满清多年,气魄、韧性都是一时之选,天启朝的当世英雄还是称得上的。
相较之下,陈文能有今日气象,粘了不少的对于历史的了解的光,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他如磐石般的坚毅——浙江的清军一次次的在这块磐石上撞破头,以至于等到洪承畴被迫出山时面对的已经是一个在浙江站稳了脚跟的军事集团,在那支完成了对偶像超越的军队面前,饶是洪承畴再狡诈多智,也未必能够奈何得了。
“比起毛帅,陈文的心思更难琢磨。”
陈文是刘成心中一生最大的敌人,说到这里,刘成已经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由衷的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的那是一个由衷的复杂。其中的钦佩、怨愤、嫉恨、无奈、畏惧,等等等等,称得上是一个百味交杂,着实让孔四贞听了一愣。
“算了,不提他了。”
说到此处,刘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在孔四贞面前将盒子打开,一根精致非常的步摇便显露了出来。
“真漂亮,额驸有心了。”
“这是苏州去年的样式,现在南北交流断绝,还是那些走私的海商送来的。为夫的一个好友在天津卫城做事,见了不错,便托人送了过来。”
说着,刘成便将步摇拿在手中,亲自插在了孔四贞的头发上。随即,刘成身子倒退,只见那步摇的玉制花朵上一只用金、银和各色宝石打造的蝴蝶随着孔四贞坐正了身子,翅膀上下摆动,仿佛是要飞起来一般。
“现在看来,却还是这物事衬托了格格的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刘成先是亲手配了步摇,继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孔四贞也登时便羞红了脸,一副予取予求的俏模样更是让刘成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格格,天色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了。”
“额驸就吃了这些,不饿吗?”
“有格格的秀色,为夫已经饱了。”
说到这里,刘成趁势牵起了孔四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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