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跟杜家结了亲,他在学堂里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从前不管他怎么费尽心思,也不过是个还没有穷得彻底的乡下来的学生罢了,跟县里寻常的家庭都比不了,尽管他出手已经咬紧牙关也非要显得阔绰,可就算是这样那样,县里的人打从心底里有种优越感,谁会高看他一眼?读书不显眼家世不出奇顶多长了一张还凑合的脸,然而男人的脸又不能当饭吃,是以那些个同窗除了几个酒肉朋友,余下的不看不起他就已经很好了。
而自从有了杜家这层关系在,尽管杜闸官在真正了解的眼中根本算不上是个什么官,在县衙更是个说不上话的,可到底官就是官,对于震慑一般的平民就已经够了,尤其真正家里有钱有势的都不会在沈敬博所在的学堂,是以自然让沈敬博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众星拱月。
也因此尽管在旁人看来杜家委实也称不上是多好的亲事,甚至县里稍微数得上的人家都不会选择他们,可在沈敬博眼中,杜家还是很了不起的,至少让他可以昂着头见人了。
结果可想而知,三房三姐妹要是会像是他几个同窗一样奉承他,那简直就是见鬼了,是以沈敬博会快就听到云朵以一种颇为不以为然的语气道:“杜闸官呗,谁不知道啊。”
沈敬博脸色当时就难看了,这点跟杜闸官是一样的,明明这就是他的官职,可偏偏他最为厌恶人家这样称呼他,反倒是喜欢听人家喊他杜大人这样模棱两可的称呼。
“还说不说?”七夕更直接,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他岳父是谁领着个啥品级的啥官跟她有啥关系,要说事儿就说事儿,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地扯一堆有的没的,当谁都跟他一样闲着无聊呢?
看看时辰,差不多到了跟容佑许天赐约定的时辰了,想来也该要过来了才是,因为七夕家里早饭吃得早,所以那两人便决定自个儿吃过早饭再过来找她们,而听着他们那意思,除了早饭之外这几天在县城的功夫,显然是决定都要在她家吃了。
沈敬博眼角抽了抽,可跟三房打交道了几次,到底也学会一些察言观色了,很快就发现这几个人是真的不把他岳父放在眼里,虽然心里还是不甘,但到底也不敢再摆着架势。
“咳”没人给他台阶下,沈敬博故作姿态地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岳父大人因为在县里领着差事,是以得以结交一些贵人,此次便是有人拜托岳父,关于你家田庄”
“行了。”沈敬博好不容易咬文嚼字开始步入正题,结果还没等说完,就被性子急的云朵再次给打断了,一脸不耐烦地摆着手道,“我知道你要说啥了,是不是又是问我家田庄粮食的事儿,我告诉你,这事儿我们也不清楚,你不用再说了,真是,还没完没了,一个一个还缠上了是咋的?”
“不是我是说”沈敬博愣了,没想到云朵会这么说,可这些话他也听说过,三房打发所有人都是这套说辞,他既然亲自来自然是想要得到一些不同的说法,否则否则他回去咋跟岳父交代啊?
可瞅着面前的三张脸,一个横竖看不上他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一个倒是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往常看着向来性子最为和气的云容,竟然从他进门都没正眼看过他,让他一时有些发懵,竟然不知道要说啥了。
七夕先前以手托腮状似认真地听着他说话,脸上还是笑着的表情,只是吐出的话让沈敬博马上就变了脸色。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啊。”七夕不笑了,收回手叹了口气后幽幽说道。
“啥?”沈敬博的本性,一急了就顾不得说话酸里酸气的,愣愣地看着七夕问道。
“我说,你最开始的那句话说的没错,还真是没啥大事儿,早知道我就不留下来浪费时间了,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赶紧走吧。”七夕很快就跟她二姐站在了一边儿,冲着沈敬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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