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默感觉这一天过得无比漫长。
小孩儿不经饿,早上被掳时长默早饭没吃,林大郎这一天就给他喂了一点水,饿了一天,哪怕拥有异能这种作弊器,也是头昏眼花,全身无力。
手脚被绑久了,他可以利用异能稍稍活血,但嘴巴他是没办法了,一天下来,下颚像不是自己的了,口水把塞嘴的脏布泡湿了一回又一回,最后没有口水分泌出来了,布开始发干,粘粘地搭在口腔里。
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一阵,又被吵醒。
有人挑亮了灯芯,两个男人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了过来。
“就是那孩子是个下品,不知有没有影响?”
“你一下子要给两个小孩洗髓,提供疫源的小孩就活不成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还请老先生施法。”
长默瞪大了眼睛。
穿着黑色的斗篷人站到他的面前,佝偻的影子,像一座高山,将他完全笼罩住。
然后,嘴巴的布被扯掉了。
斗篷人盯着小孩,有片刻的时间没有动作,像是思维发散了一会。
背着灯光,老人整片面容都模糊在帽檐的阴影里,瞧不清模样,可是对方阴沉沉的气息,莫名制造住一种阴惨惨的恐惧气氛。
长默的心卟通直跳,他在穿越之初有了接疫这种恐怖经历,现在对暗室c对面貌阴沉邪暗的使药之人分外戒惧,声音不由自主就是抖的。
“你”话未说完,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巴。
有一只手捏着长默的下颚,电光火石之间视线触及那只手的时间十分短,但像是给了长默一个电击,长默咽下了药丸,一哆嗦,茫茫之间抓住了那一点曙光,脱口而出:“刘爷爷,是不是您?救命!”
时间一瞬像是静止的。
刘吕真的心情是吃惊的。被人一语道破身份,这对习惯了在行走间采用双重掩饰的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瞬间他甚至动了杀机——在此之前,他所做的,不过是完成雇主的委托罢了。对长默这个小孩根本没有喜恶之情。
当然,进来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认出了这个被绑着的倒霉小孩是药铺中新到的那个机灵小学徒,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刘吕真有片刻的停顿,也只是想着,既然是熟人,那他就下手利索点好了,不让他受太多罪。
现在,十分自信的掩饰被道破,刘吕真整张脸更阴沉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
眼前老人亮得像两点鬼火的眼神让长默有点发寒,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捅破了另一个篓子,但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他不甘心!穿越过来,他的日子刚过出一点滋味儿呢!两辈子加起来,他还没见过他妈或他妹两人哪一个披上嫁衣呢!现在让他去死,还是死在林大郎这样害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恶人手中,做鬼都不甘心!
他稳了稳心神,用小孩独有稚嫩的声音可怜兮兮地:“爷爷,我告诉你,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呀?”
刘吕伸手去掐他的脖子,长默慌忙不敢再作死:“是因为您的手爷爷您的手长期拎着茶壶,上面有道茧子,我记得很清楚。”
刘吕真将双手收回到眼前观察,果然看到自己苍老布满皱纹的左手上,在食指与拇指之间有两道浅黄色的印子,他自己甚至都不曾注意过,不是特别细心的人,不会注意到这些。
长默道:“爷爷,我也不是特意去观察的,而是给你斟茶时,自然而然就看到了。”他拼命卖可怜:“爷爷,您看,我还小呢,以后还会孝敬您的!我不仅可以帮您斟茶,还可以给您捶捶背,还有黄爷爷,先头他说过要正式收我入门呢,如果我就这么没了,黄爷爷也会难过的。您可不可以看在小子对您一向恭顺,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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